文便名噪宣宁,数十年为国为民,梁南才会如此太平,在下仰慕已久啊。”“左相才华非凡,在下佩服。”“左丞相实乃梁南肱股之臣啊。”“在下看左相府中摆设,左相真是品位了得。”
入座后,几个西唐官吏纷纷和左图搭腔敬酒。
一时间席间觥筹交错,堂下胡笛琵琶声声。
酒能宽慰xiong怀也能放纵性情,加上梁南人多豪迈。不到半个时辰,厅堂的气氛热烈起来。两国官吏有的吟诗做对,有的和拍应歌,有的行酒令,有的干脆拿着酒肉向外溜达,各自寻欢。
瞥了眼厅外那个西唐亲兵装的绰绰人影,我也端起酒杯。
正要跨出厅廊。后面响起个温和的男声,“苏御史。”
心头一跳。我笑着转身弯腰道,“左相。”
“老夫久闻苏御史大名,丹青妙笔,又是西唐女皇的得力助手,机敏聪慧,女中英雌,一直无缘得见。”左图笑道,“来来,老夫作回陪客向导,苏御史看看老夫花园如何。”
本姑娘求之不得呢。正好查探一下钱影月的消息。
我跟在左图身旁。扮作亲兵的上官云和左图的仆人随行在后。
有搭没搭的和左图聊着西唐、梁南的民风习俗。
一路上亭台楼阁,假山水池,莲花绿柳,一应俱全,秀气灵动。
左府,果然是梁南第一重臣的府邸。奢华精致的程度,虽然比不上西唐大内,不过和梁南的皇宫内苑比怕是不相上下吧。
人声渐远,周围渐静。
“苏御史年纪轻轻,见识广博。”左图微笑着说道,“老夫和苏御史谈天论地,真乃快事一桩。”
是啊,是啊!为了让你领着多走点地方,本姑娘搜肠刮肚的,脑子都要被榨空了。
可是你家花园也太大了吧,走了半天,也没见个院落的。钱影月虽然是人质,但也不会住在花园里吧。
来到假山上的临水飞亭。登高望远。
一角白色飞檐阁楼掩映在柳林里。隐隐的似有琴声传来。
收回四下看风景找庭院的目光。我笑道,“承蒙您看得起,苏孜也很喜欢和左相聊天呢。”
让人布上茶点。左图笑道,“哎,说了这么久,别称呼老夫什么左相了,不过是些官面上的客套话。老夫倚老卖老,叫苏御史一声苏孜、苏侄女,苏御史呢,就喊老夫一声伯父好了。”
“左伯父!”我甜兮兮得喊道。
“好好。来,尝尝左府的小吃食。”
微风阵阵,吹起涟漪片片。
“听说在长阳,苏侄女可是有名的善心人啊。”左图忽然道。
咿喂,没搞错吧?本姑娘=善心人?谁说的?一定鼻子长长。虽然是做过几件助人为乐的好事啦...
嗯,这左府的糕点真的很好吃,清淡爽口。自从来到宣宁,顿顿都是肉,怀疑胆固醇升高中,也怪不得最近很情绪化了。
“苏侄女好像替一名小厮赎过身啊。”
心中一咯噔。
佯装不好意思得挠挠头,我笑道,“这样的小事,左伯父也知道?”
“哪里哪里。”左图笑道,“老夫只是偶尔听长阳做生意的商人说起,在东市有名的书画店铺瀚海阁有个丑陋小厮。那商人也是不经意下乍然看到他的样貌,惊骇不已。其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要老夫说,不过是生了块斑痕,原也没什么。”
顿了顿,左图捋捋胡须,“助人为乐,行善积德,也是老夫的心愿。虽说容貌丑美不打紧,毕竟是个遗憾。老夫同一位隐居大夫认识,他曾治好过类似的皮肤病症。不如就由老夫牵个线,免了诊资,治好瘢痕总是好事一桩。却不知那小厮现在何处,苏侄女可知否?”
这么烂的谎话也敢说?我心里好笑。
摇摇头,我叹口气。“不瞒左伯父,那小厮就因为那块瘢痕骇人,小小年纪想不开,月余前竟说也不说就跑掉了,连工钱也没领,苏孜想起来还很担心呢。”
猛地一拍脑门,我低呼道,“想起来了!”
左图一震。“苏侄女,你可是想起了小厮的去向?那位隐居的大夫实在难求,耽误不得啊!”
我笑道,“苏孜隔壁家的麻脸大婶正为了脸面问题,四下求医呢。左伯父,您看...”
“......”......
哈哈哈哈,笑死本姑娘了!
从左府出来。
想起左老头忽红忽青,时喜时悲的神情。我忙钻进马车内。
蒙头倒在车榻里,我大笑起来。
本姑娘家隔壁的大婶可是真的麻脸得厉害呢。
说谎嘛,也要五分真五分假才行。这样才不会在假戏真唱时,还要真的去请个优人来圆谎。名医?牢头才是真的。
喘着气,我坐起来。
虽然只是这回左府地形勘查,本姑娘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发现了几个绝好的藏身之地和那柳林里的阁楼、琴声...
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