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还看什麽歌舞。这下可好,到了夜禁。
前边不远,坊门紧闭,火把摇曳,二十来个轻甲官兵在门前栅栏内来回走动著。
不过,也难不到本姑娘。
我躲在一颗巨槐後,一边挽著裙摆、裤腿,一边看向大街对面。
只要跑过去,穿一条巷子,爬棵树,越墙,再过一条巷子,爬棵树,越墙,就是我家的後门了。曾经作过女鲁宾逊和女人猿泰山,这点障碍越野还不是小case?
安全抵达巷子入口,我咽口唾沫,慢慢走进。
四下漆黑一片,除了蛐蛐声,什麽都听不到。
好像隔壁大婶说过,这条巷子曾经一夜之间三户二十人全部横死,从那以後巷子就荒废了,无人落户。
“嗯...”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传进耳朵。
我一个哆嗦。是幻觉,一定是!
背靠墙壁,我慢慢向前挪著步子。
脚碰触到个东西。还没来及反应。
“嗯...救,救,嗯..”声音媚入骨头。
和郑某人动情时的呻吟一般,似乎更加魅惑人心。我脸一烫,却也不再害怕。
“你没事吧?”
“救我,嗯...”
“你,你是谁?出了什麽事?”我不敢上前,也看不到,干脆蹲到一旁。腰间挤压到一团硬梆梆的东西。
咿喂,我有火镰啊!怎麽把这个忘了。虽然和手电筒、打火机差得远了,不过有光亮总比两眼一摸黑强。打著火镰,引燃从画袋里摸到的废纸团,周围亮了起来。
“你!”
头发凌乱,斜眉紧皱,大汗淋漓。上官云在地上银蛇般扭动著。
“怎麽了?”心里一惊,我忙去扶他。
“别碰我!”杏眼圆瞪,拨开我的手。
切!谁想碰你,躲你还来不及。不过被那杏眼一瞧,心脏还是不争气得跳快起来。
我後退一步,拎起旁边的画袋,“既然能开口说话,那就是没事喽。上官公子慢慢欣赏月色,呃,夜色。本姑娘走了。”
“别!”挣扎著半撑身体,上官云声音沙哑得低喊道,“救我!”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麽性感得说话?!
身体一颤,我顿时心软了下来。
“如何救你?”
“劳烦苏姑娘,打开,打开那扇门,”上官云喘著气道,“荒宅子,有、有井。”
井?跳井啊?难道被钱媚抛弃,想跳井自尽?
胡想著,身体却听从了他的话。
“嘎吱吱-”破旧的木门推开,灰尘荡落。
上官云满面通红,扶墙颤抖著站了起来。似要前迈,“啊-!”弯腰捂住腹部。
“喂!你没事吧!?”心里一急,我抓住他的臂弯。
“别!”上官云呻吟著,却靠在了我肩膀上,“嗯..月儿”
浓烈的男子气息弥散身周。
怦怦怦怦,心擂如鼓。
喂!不用这样考验人吧!我可不是女柳下惠。狠掐一下自己,呃,太疼,掐他好了,的胳膊。
“啊!”上官云猛然推开我,一个踉跄栽过了门槛。
拿起火折子,我忙跨过门。
“你!”
躺在地上的上官云扭动著,脸红的似要滴出血,低吼道,“别!别看!”
可惜本姑娘不是近视眼,我还是瞧到了他探入裤裆的手。
脸烫起来。忙遮住火光,“你,你补得太过了吧。”
“水!井里有水!”上官云声音颤抖得厉害,“姑,姑娘,请泼桶水到我身上。”
“欧,好..好,我这就去!”
荒废的院灯蜡烛还在,我忙点燃。头次用辘轳打井水,掉了三次才打上半桶。井水冰凉,我一咬牙,倾倒在上官云身上。
“啊-!”上官云一阵哆嗦,神志却恢复了很多。
“咳!上官公子可是有话要说?”坐在廊上,我瞄了眼三步远处抱著水桶的模糊身影。
“请苏姑娘忘记今晚碰到在下的事。”声音如清澈静水平滑沈静。
这怎麽能满足本姑娘的求知欲?
“你是被人下了春药麽?”武侠、古装小说里的经常情形。身在红尘,守身如玉,钱媚逼迫未遂?倍受荣宠,惹人嫉妒,钱媚其他男妾情人陷害?再不然被某家权贵小姐看上,诱惑未遂?
思想的野马正尽力驰骋。
“苏姑娘不需知道,只要忘记便可。姑娘请回家去吧。”声音多了几分冷淡。
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站起身,拽了画袋便走。
“苏,苏姑娘!”
“我已经走得很快了。你还要怎样?”我们本就连朋友都不是,心里有些郁闷。我闷声道。
“多谢姑娘相救。”
“没什麽。就算是一只狗,一只猫,一只耗子求助,我也不会拒绝的。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