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恢复得很缓慢,他帮我请了假,我给伍世辛打电话,说我回家被我家老头子打了,他说要来医院看我,我连忙解释说没住院,于是他也就不做声了。他也是知道我家里那个低气压的,去过一次的人基本都不会想再去。虽然我不想这么骗朋友,但是有的时候必须有善意的谎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周末的时候我在家穿着宋子晾的衬衫跟他学做饭。
说实话,有的时候,我无法正确的感知宋子晾在我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似兄似父。我曾经最梦想的是一放学回家,就能看到自己的父亲微笑着在家等我,询问我的课业。不过,那是从未实现过的奢望,但是我知道,宋子晾能给我这些。
他穿着居家的衣服,我们不讨论爱情的得失,只谈论学校里的趣事,就这么简单的过着,再好不过。
但是,人会去表白就是一种变相的索取。我做了,只说明我需要他的爱,需要一再被证明在相爱。
有的时候,我真想回到好几年前就认识宋子晾,想知道他是如何把自己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一顿饭我们做了两三个小时,这都是拜我所赐。不过,我感觉宋子晾今天很开心,和前几日的压抑心情完全不同,那种自然而轻松的他,我最是喜欢。
吃过饭后,我和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打游戏,脚靠着脚,一双白袜子一双蓝袜子。而他时不时的趁空挡猥亵我一下,我被挠得咯咯的笑,这个时候仿佛世界就只余下我们两个人。
但是,毕竟世上没有童话,我正在贪恋这种纯净的时候,就被人拉进了噩梦的深渊。
宋子晾接电话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他放下手柄,去阳台讲电话。
我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果然,他接了电话过来,就挂起一张苦瓜脸,然后告诉我一个噩耗,家里要来个客人。
我原以为这个客人是原聿,结果他说了一个更劲爆的答案出来,来的人是原晴。这个女人不是要结婚了么,还跑来干什么,我不由的在心里腹诽几句。
宋子晾赤脚站在那里,揉揉我头发,继续说道:"她已经到楼下了,我去煮杯茶,你把客厅收拾一下。"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那叫一个无奈。
比我想象得还快,我想象中的情敌这就到了门口。
他在厨房叫我去开门,我知道宋子晾一定是故意的,这个人有的时候就是把别人的心思知道得太细,做起人来不知道多累。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开门,手把在门上的那一刻,我心头忽然起了个奇异的变化,我并不好奇这个女人的美丽或者妖娆,我只知道她是曾经占据我爱的男人身心的女人,所以,我只好奇她为什么今天还要来。
打开门,迎面一阵清淡的香味,我本以为是个女王气质的成熟女性,结果看到的是一个皮肤很白净的少妇,看她的眼神能感觉出年纪不小了,但也看不出来已经过了三十,她手边牵着个小男孩,约莫三四岁大,剪一个西瓜太郎的头型,虎头虎脑。
"你好"她有点意外开门的人不是宋子晾,呆在那里。真是个美人,吃惊的样子都那么好看,说实话这个女人如果是原聿的姐姐,我一定认输。她太给人好妻子的感觉了,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美丽的女人有很多种,而这样成熟里带点妩媚和可爱的,确实不多见,虽然不了解她的性情,但是这个模样就有把人俘获的能力。
我的心,凉了半截。
"请进吧,宋老师他在厨房。"我强做镇定,但已经决定逃跑。
那小孩子一开始还老老实实,一听我说话,就蹭到我身边,把我看上看下,在我裤子边转转,还用小手拉拉我。我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尴尬的对他妈妈笑笑。
两个人刚进屋,宋子晾就回客厅来了,手里端着茶,看他那奴才德行,我一脸不爽。
伺候起别人鼻子眼睛来比什么都殷切,没看见那女人都带着小孩了,他难道还想这么软的话,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爱比尘埃低。就像我在他面前,也是极尽的讨好和谦卑,只希望换得他的一点垂青。
原晴笑起来,眼角已经有一些鱼尾纹,但并不影响她的美貌。我觉得自己在那里,很是拙劣,尤其是夹在宋子晾和原晴之间。
"你一直知道怎么对自己好,子晾,多余的话我不想说,得不到你的祝福,我很遗憾。"
"我的祝福一定是虚伪的,你又不需要。"
"现在,你不是已经有爱人了么,又何必吝啬一点给我的祝福,来吧"
宋子晾摇头低笑,我能体会他现在心情,于是把他搂得更紧,手心都出了汗,我的心抽痛的时候我才发现,宋子晾是能感同身受的,如果他爱我,一定会好好怜惜我,珍惜我,疼爱我。因为他知道被自己爱的人抛弃和强求的时候,是多么的难受。
"真的,你幸福就好了,我已经答应陈铭单独和他过生日。"
"子晾!他的生日不是十一月么,你这么做,还会让我觉得你心头没有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