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江上波涛翻滚,这是千年难见的风景。
但风景是给有心情的人看的。
胡老爹等人现在已没了这心情。胡老爹看着清风的小船倾覆到江心里,那份悲伤象冰冷的刀刺进了胸膛。夫人也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夫人大哭着叫道:“白儿!你好命苦!白儿你叫娘还怎么活下去!”
胡老爹虽也痛澈心肺但到底是男人。胡老爹道:“你且莫哭,我们赶紧找一找,也许还有救。”
夫人道:“哪里还有救?只怕早沉到底了!我的女儿呀……我的女婿呀!”
胡老爹道:“女儿女婿武功高强也许能度过这场灾难。”
夫人道:“一切你做主吧,我哪里还有主见。”
胡老爹于是亲自掌船在江面上寻找。小船就往下游飘去。眼见找寻十余里,还是有半点踪迹。
夫人又哭道:“没了,肯定没了。我的儿啊……”
胡老爹道:“不要哭了。我们回庄上去多找些人手沿江探视,就算死了也要把尸体找回来。”
那夫人听了哭得更狠了……
花园。水底的花园。
一个女孩道:“姐姐,姐姐,你看这里有两个死人!”
另一个被叫做姐姐的人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哪年不是要淹死很多人?”
先一个人道:“这次的不一样。你过来看呀。”
那个姐姐道:“我就来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先一个道:“我真奇怪他们怎么死得这么安详。”
姐姐道:“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死都没分开,可见是有情的人。”
先一个道:“这男人脖子上的一串项链倒是少见的宝物。姐姐你要吗?我给你取下来。”
姐姐道:“算了,我不要。看他们这样我也不忍心要他们的东西。”
先一个的道:“姐姐不要,我要了。”于是就来取清风的项链。这时清风就睁开了眼睛。
清风一睁眼睛,可把那人吓了一跳:“妈呀,到底是死人是活人!”
清风就坐起身来。怀中仍抱着清瘦。清风看看清瘦,清瘦的遗容仍是那么美丽。清瘦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清风向身边的那个大眼睛的女孩问道:“这是哪里?我们死了吗?”
女孩有些害怕向花园外面游走了。清风看看是一天美人鱼。
这时就听又有人吵嚷道:“在这里,在这里。”
于是又进来了几个人。清风见他们衣着怪异,料想这已不是人间了。
进来的人走到清风二人身边道:“走!跟我见龙王去!”
清风一听龙王,这才确定自己夫妻二人真的死了。既然死了,还怕什么龙王。
清风道:“龙王在哪里?叫他来见我。”
来人呵斥道:“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龙王念你帮他灭了虎妖,现在只怕已把你送到阎王爷那儿去了!快走!”
清风想,说不定还可以见着飞白。于是清风抱起清瘦说道:“你前面带路。”
清风跟着来人走出了花园。藏在一边的女孩说道:“这人能灭了虎妖?真是英雄!”……
清风一行七拐八弯过了很久才来到一座宫殿前。清风想,这是龙宫么?怎么不象小说里的样子,既见不到虾兵蟹将,也看不到珠光宝气。这和人间没什么两样。宫殿门口甚至连守卫的都没有。带路的人停在门口叫道:“启秉龙王,人带到。”
就听里面有人说道:“叫他们进来。”
门口的应声是,对清风说道:“自己进去。”
清风就抱着清瘦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普通的宫殿。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耀眼的珠宝和珊瑚。宫殿里连一个卫仕和宫女都没有。空空的大殿里只有一个巨大的书案。书案后面有一个老人在看书。
清风走上前施了一礼道:“您就是龙王?”
老者这时放下书打量了一下清风。老者道:“怎么?不象么?”
清风答道:“不象。一点不象我想象中的样子。”
老者呵呵笑道:“哦,你说龙王是什么样子?”
清风道:“在下也没见过,但书上有龙王的描写,总是宽袍长带有鹿一样的角,有两根长长的胡须。恩,还应该是个驼背。”
老者笑道:“你说的是龙,不是龙王。”
清风道:“龙王和龙不是一回事么?”
老者道:“对。龙是龙,龙王是龙王。”
清风道:“那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象龙呢?”
老者听清风说得有味道,表情颇为高兴。老者道:“我就是龙王。我就是这条江上的龙王!”
清风道:“可是我……”
龙王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对劲?”
清风看着龙王不说话,他等着龙王继续说话。龙王果真接着说道:“当初我受佛祖之命来管这一江之龙。我也觉得自己不象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