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打断如烟道:“你少来管闲事,你现在把衣服脱光,让人看看,你再来说你的大道理。”如烟道:“大胆!既如此,我也不和你讲道理了。我只问你放还是不放?”
女子道:“不放又怎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红袖添乱可是你好相与的。”
原来这女子就是名动江湖的朱红袖,只因到哪里就生事端江湖上人送了个绰号‘红袖添乱’。如烟道:“闻说红袖添乱的‘红袖乱袖法’无坚不催,今日有缘讨教,幸甚!”
红袖把绳子在地上绕着清风围成一个圆圈,对清风道:“不准出去,待我打发了这恶婆娘再带你去骝骝。”
红袖转过身子对如烟道:“见个真章吧。”
如烟道:“不是你相公么,怎么又象……”
红袖道:“又象什么?”
如烟本想说你养的狗的,想了想不妥,这太不堪清风的形象了,于是半句话就收回去了。
如烟道:“不象什么什么都不象。”
红袖道:“我欣赏不罗嗦的人。”
却说那清瘦站在窗前神魂还在颠倒。你当如何,原来那清风正是她念滋在滋的师兄。
清瘦听见如烟道出清风的名字这才回到现实中。清瘦飞身来到清风面前。
清瘦道:“师兄!……你不认得师妹了么?”
清风定睛看去,犹豫地问道:“你是?清瘦?”
清瘦道:“师兄,我是清瘦啊!”
清风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雪山的么?你怎么瘦成这般?”
原来清瘦并不清瘦。不但不瘦,还很丰满。只是自与师兄分别才为情所伤一瘦若此。清风刚才被绳子拴着清瘦也不敢认,心想面貌相似的人多矣。若是师兄凭师兄的武功怎会小绵羊一般听话?及如烟喊出了清风的名字,清瘦才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她感到委屈,她感到羞耻,师兄啊,你你你怎沦落到这般?
清瘦道:“师兄,你的武功不在了么?”
清风道:“在的。”
清瘦道:“那你就这么让她牵着你?”
清风道:“我要怎样?难道我要和女人分个高低么?”
清瘦道:“不打也可以逃啊。”
清风道:“逃是办法么?随她折腾,无论如何,我总是看到了人家身子,受点罪也不冤枉。”
清瘦听他这么说,又是欢喜又是恨。欢喜的是,看了人家一眼,就这么善待,当初自己的腰都让他摸过,也必牢记在心。恨的是,心上人何等的迂腐,你干什么要委屈自己?
清瘦转向红袖道:“放开他吧。”
红袖道:“你又是什么人?你叫我放我就放?”
清瘦道:“你必须放的。”
红袖道:“哈哈……我不放,你当如何?”
清瘦道:“恐怕由不得你。”
红袖道:“那由谁?你么?”
清瘦道:“当然由我。”
红袖道:“你凭什么?”
清瘦道:“凭我这只手。”
红袖道:“你的这只手有什么希奇之处?”
清瘦道:“你想不想看看?”
红袖道:“我对别人的手不感兴趣,我只爱我自己的手。”
清瘦道:“你的手在哪里?”
红袖道:“我的手从不轻易示人。”
清瘦道:“有残疾么?”
红袖到:“我的手没残疾,可是……”
清瘦道:“可是什么?”
红袖道:“可是我的手一拿出来有人就会成残疾。”
清瘦道:“你的手就是不拿出来你也会成残疾。”
此时竞刮起风来。清瘦就亮出了一只手。白得如梦醒时的月亮。
红袖静静地看着清瘦的那只手。她的心里升起一阵寒意。清瘦站在风里,她显得更瘦了。她耸一耸肩,好象又长高了一些。
这就是清瘦的独门绝着——清瘦大法!红袖的目光是何等犀利!她早已瞧出对手不同凡响。
红袖运起红袖乱大法,双袖一阵飞舞便似彩霞又如火焰。
清瘦的心顿时生出说不出的烦乱。
清瘦道:“你可是怕了么?”
红袖道:“我当然怕。”
清瘦道:“既然怕了,还不认输?”
红袖道:“我虽然怕,但我的心还没乱;你呢?你的心为何那么乱?”
清瘦道:“我的心是乱的,但我也可以让它不乱。”
红袖道:“你有什么办法?你的办法是什么?”
清瘦道:“你想知道?”
红袖道:“你说。”
清瘦道:“我的办法不是说的。”
红袖道:“还在自欺欺人?”
清瘦道:“我的办法是出手。”
清瘦说出手,当真就出了手。一股忧伤的力道发了出来。红袖感到比冰还要寒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