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响过后,在那只怪兽宽广的背脊上,悄然闪现出三条人影。他们丝毫没做停留,就像闪电般从站立处俯冲下来,在接近水面的一刹那,忽又挥动双袖,发出猛烈的气浪,使身体斜刺天空。
于是在漆黑黯淡的阴影里,他们开始了舒展而悠闲的飞翔。那轻盈的长袖,就像两只矫健的翅膀,给夜空画出一道道美丽曼妙的曲线;那巧妙而准确的姿势,则带着他们穿过一片片目力难极的阴暗角落,隽逸从容的在海面上一掠而过。
转眼间,他们就飞到了“希娅”号巡洋舰舰艏下方的水线附近,“呼噜噜!”凛冽的劲风拍击得海水深陷数尺,三人平展着宽阔的袍袖,有如威武雄健的黑鹰般同时扶摇直上近十丈,继而又如羽毛一样轻盈地飘落在了甲板上。
此时,主桅得两人瞠目结舌,好半天都没恢复过来。原本他们在“海狼”号潜艇上,听我说要正大光明地登上“希娅”号报仇雪恨的计划后,都已经做好了以寡敌众的准备,甚至都想过要死战到底。岂料事到临头居然完全变了模样,我竟鬼使神差地搞出这么大动静,彻底打乱了原来的行动步骤,也让他们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不按牌理出牌。
我无暇详细解释,因为天就快亮了,届时黑暗魔君的功力倒退回一级魔骑士的水平,现在玩的这个把戏可就要砸锅了,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完成“擒贼”行动。
一念及此,我眼中精芒电闪,仰天长笑道:“阿佐-麦哲伦,你给我滚出来!今天我若不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碎尸万段,柳轻侯这三个字今后就倒着来写!”
这番话每个字都灌足了真气,犹如一声声焦雷般轰轰隆隆地滚过“希娅”号巡洋舰的每个角落,除非人都死光了,或者都是聋子,否则想不听都不可以。何况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我如此肆无忌惮地辱骂于他,是个人都会按捺不住愤怒的心情,蹦出来跟我叫板的。
果不其然,整艘“希娅”号巡洋舰上立时警钟大作,各层舱室内休息的士兵们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团团围住了我们三人。可惜他们表面上气势汹汹,脚下却根本不敢欺近以我为中心的方圆五丈范围之内。因为刚才当第一批头脑发热的士兵,傻乎乎地冲过那条无形的警戒线的时候,我左手轻轻一旋,黑暗光球就爆射出数以万计的电针,密密麻麻地罩住了那群笨蛋。一眨眼的功夫,凄厉无匹的惨叫就直破苍穹,那些人无一例外地被电得七窍生烟,须发倒竖,两眼翻白地晕死过去。
我轻蔑得撇撇嘴,冷笑道:“我找的是阿佐-麦哲伦,其他不相干的闲杂人等,都给我老老实实地滚到一边凉快去。如果你们胆敢再次阻挠老子办理正事儿的话,就不会像地上躺着的这些家伙一样只是晕倒那么简单了,我柳轻侯可不是善男信女,你们别逼我大开杀界!”
话音才落,“希娅”号巡洋舰四层舰桥上,就飘来了一把阴恻恻的声音道:“哪里跑来的跳梁小丑,胆敢在此大放厥词?难道你以为冒充一下常胜王柳轻侯,我们就都不敢奈何你了吗?简直是痴心万想!弓箭手听令,给我立即射杀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随着他的命令,居高临下的弓箭手们立刻就要扣动扳机,却猛然听得我高声断喝道:“且慢!”
此言一出,四层舰桥上刚才说话的那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嘲讽道:“怎么你害怕了吗?如果你们三人现在肯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的话,本公就饶尔等一命,不然就等着乱箭穿心而死吧!”
我满脸难以置信地瞅着那名长得跟卡尔-麦哲伦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就如同看着一名白痴似的哑然失笑道:“呵呵,我想你误会了,我喊暂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嘿嘿,不信的话,你们就试试吧!”
阿佐-麦哲伦有种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不禁恼羞成怒道:“射……”
他击字尚未出口,就见远方海面上火光乍现,继而一轮狂风骤雨似的阴磷火箭恶狠狠扫在了四层舰桥上。倏忽间,木屑狂溅,血肉横飞,烈焰熊熊,阿佐-麦哲伦站立的地方已经变成一堆废墟。岂止如此,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连整座四层甲板都被无数破甲箭射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这一轮突如其来的猛烈射击,把整艘船的官兵们都打懵了,他们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怖武器袭击了元帅阁下站立的地方,因为远处的海面上空无一物,根本没有任何战舰的影子。难道又是眼前这位天神般不可抗拒的男子,制造出来的神迹不成?每个人都怀着这样的疑问,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下一轮袭击的目标就是自己。
正当几乎所有人都在疑神疑鬼的时候,人群中蓦然冲出七八名衣衫不整,神态狼狈的人,为首者正是阿佐-麦哲伦。
我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如果堂堂的钻石骑士们,会被区区一座“魔鬼鱼”式重型弩炮密集阵扫成马蜂窝的话,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刚才在阴磷火箭触及舰桥前的一刹那,这些人就统统踏碎脚底的甲板,落到了三层舰桥,紧接着又连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