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双溪凭着在兵部武备司任职的经验,依据种种蛛丝马迹推测着事实真相。他越想越兴奋,对新式装备的好奇心也臻达下去。那具肥胖如山的躯体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倏地闪到一扇暗门前,透过细微得看不见的缝隙向外瞅去。
顷刻间,“小鹰”脸色阴沉如水,猛回头对闻双溪低声咆哮道:“你这个白痴,难道走路从来不看有没有‘尾巴’的吗?外面起码有一个铁血卫突击营在扫荡。天啊,我的人全被他们毁掉了,这帮狗杂种,该死的!”
闻双溪吓得魂飞魄散,整整呆立了数秒这才缓过神来,镇静地道:“胡说!按照时间推算,我刚进门他们就发动了攻势,分明早已埋伏多时。你们暴露了目标却连累我一起倒霉。他奶奶的,该发牢骚的是我,而不是你!”
“小鹰”幡然醒悟,脸色稍缓露出一抹苦笑道:“行了老弟,咱们也别讨论什么责任归属问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离开此地,并且及时送出情报给哈-路西法殿下。那样或许能将功折罪,保留一条小命。否则一个情报站被端掉事小,贻误战机却罪不容恕,那可关系着数十万帝国战士的性命呢!”
闻双溪紧皱眉头道:“你是地头蛇,你说怎么办?”
“小鹰”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凝重地道:“后院菜园子东墙边有棵百年老槐树,树身是中空的连接着一条地道直通城外小绿洲。出口是一座土坯茅草屋,屋内住着两名猎户都是我们的人,你不用多做解释,直接出示这枚玉佩他们就会将豢养的海东青借给你传递情报。”
闻双溪越听越不是滋味,忍不住插口道:“且慢,你怎么好像……在交待遗言啊!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小鹰”脸容露出一抹坚毅表情,淡淡地道:“‘秃鹫’闻双溪的盛名,内务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小鹰’自问轻功远不如你,这胜利逃往的重担只好搁置在老弟的肩上了。”
闻双溪急道:“可是……”
“小鹰”自嘲地笑道:“嘿嘿,就我现在这身材‘飞’是绝对‘飞’不动了,勉强跟着你也只能成为拖油瓶。而我唯一自豪的也只剩下打架还凑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一直都忍气吞声,过街老鼠般躲躲藏藏,今天终于可以让铁血卫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了。嗯,我意已决!”
闻双溪欲言又止,凝视“小鹰”背影的双眸露出一抹晶莹水迹,可惜“小鹰”根本没看见。
他沉声吩咐道:“我喊三,我们一起冲出去。注意别管周围的拦截,一切有我负责。听明白了吗?一、二、三!”话音才落,“小鹰”猛然拉开暗门,庞大身躯倏地从天棚笔直坠落,掌刃画出无数眩人眼目的模糊光影,以迅疾绝伦的诡异手法,从不同角度铺天盖地地罩向厅内各角落的十余名突击手。
“喀喇喇!”厅内乍响起一记晴天霹雳,桌椅板凳和茶杯托盘尽数化作碎屑漫天激射。猛烈无俦的螺旋劲气吹得诸人东倒西歪,突击手们天衣无缝的防御阵型也被无情地撕开了一道缺口。
闻双溪心知时机稍纵即逝,哪敢有片刻犹豫,再度施展十二成功力的“疾光电影”,鬼魅般窜出客厅,头也不回地飙射后院菜圃。他的动作快若星火,竟连精锐如铁血卫也来不及阻截。一时间闻双溪背后警啸大作,居然整整半个小队突击手衔尾追来。
“嗤嗤嗤!”一连串儿凛冽气流擦着肌肤掠过,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灸痛。闻双溪知道那是威力惊人的突击弩箭,如果不幸中上一枚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于是,他一边利用地势和建筑躲避追兵,一边拼命腾挪闪躲,连续作出无数个高难度的“之”字型身法。前方不远处就是菜圃,闻双溪看到了“小鹰”说的那棵百年老槐树孤零零地卓立在东墙根下,这一刻他看到了一线生的希望。
与此同时,本来悠然自得地站在三层小楼第二扇白纱窗后观战的欧阳控,却紧紧地皱起眉头极度不满地讥讽道:“啧啧啧,司马佐你快过来瞧瞧,那些突击营的小弟在干什么呀?是追捕恺撒间谍,还是在和情人散步啊?你也太抠门了,连早饭都没让他们吃吗?什么准头啊,突击弩交给他们实在是太浪费了,我看一名见习弓箭手都比他们强得多。”
这番话尖酸刻薄到极点,直损得那名突击营营长司马佐一张白脸瞬间变得铁青,一言不发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呜!”一记尖锐无匹的厉啸响彻方圆数里,啸声充满了猛烈无俦的愤怒。
霎时间,隶属突击营的战士们像吃了兴奋剂似的红着双眼迅速逼近闻双溪。简直是开玩笑,营长司马佐大人大发雷霆,属下谁敢不竭尽全力?为避免遭受连续一个月地狱式训练的突击手们,顿时连吃奶的力气都施展出来,追踪那只讨厌的漏网之“鱼”了。
闻双溪几乎马上感到压力剧增,一支支突击弩箭发疯似的在脚后跟溅起一道道泥水,幸亏老槐树近在咫尺,否则他不敢保证还能不能继续躲过下一支劲箭。
“呼噜噜!”露在轻盔外的衣袂随风激烈飘舞,发出一阵刺耳声响。闻双溪很享受这种风驰电掣的快感,他眼瞅着一根粗大横枝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