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无垠的魔气。这一内一外,表面上看平分秋色,若运用到实战当中,则立刻显现出天壤之别。更何况轩辕天之痕还未亮出成名兵刃,由此可见彼此高下立判,若非关系到百万人的生死存亡,我宁愿即刻投剑认输,有那么远滚那么远,挽回自己危若累卵的小命。
轩辕天之痕云淡风轻地瞄了我一眼,似乎刹那间就将我看通看透,他毫不动气道:“轻侯,你若想以属下的生命,扰乱我的心神,这一仗你将必输无疑。难道你看不出,老夫已经看破世间一切名利纷争了吗?区区人命算得了什么,与苍茫宇宙和浩瀚星辰相比,那不过是几颗小得不能再小的尘埃罢了。”
我若有所思地瞅着他,充满疑窦地问道:“前辈如此淡泊名利,那无故挑起这场战争,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轩辕天之痕发出一阵雄浑悦耳的长笑,道:“哈哈哈哈……轻侯问到点子上了。参与战争的原因吗?我想是因为寂寞吧!”
我惊骇欲绝地瞅着他,失声道:“寂寞?”
轩辕天之痕好整以暇道:“正是!在几乎没有尽头的生命里,不找出一点生存的乐趣,活将是一件漫长而无聊的重复。所以我选择了战争。占有天下疆土,俯瞰万民臣服,大地在脚下无限伸展直至天地的尽头……嘿,那定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也是我现在正努力追求的东西。”
我听得默默无语,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轩辕天之痕幽幽叹息道:“每个人活着就要找一件甚至几件事情来作,否则必然了无生趣。关山月选择的是守护风云,燕憔悴选择的是发展恺撒,轮到我,只好选择破坏。唉,人生如游戏,敌人如对手,好的对手最是难求!太强则味同嚼蜡,太弱则索然无味。唯有势均力敌才有趣味。来来来,尽管你是凭借外力才勉勉强强炼成魔灵剑,但数百年来亦算是唯一一名堪堪可作为敌手的家伙,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快快出招吧!”
说着大有立即出手的架势,我听得疑窦丛生,连忙阻止道:“慢!前辈说的魔灵剑是怎么回事,晚辈听得云里雾里,可否解释清楚再战?”
轩辕天之痕不耐烦地道:“魔灵剑就是你手中那柄剑,它是魔界中最是横行霸道的暗黑精灵附在剑上所化。古老相传,它平常都附在一种叫做‘忘忧草’的奇异植物体内,呈一种散发微弱魔气的液体状,有改变矿石结构的功效。在特定条件下,例如强大无匹的能量作用下,会演化出不可思议的威力。譬如:白骨幽灵。不过那仅仅是魔灵剑炼成的瞬间,开光时候的现象。以后就不会再重复出现了。魔灵剑必须以主人心中暴戾之气不断浇灌,日久天长自然水到渠成为一柄所向披靡的绝世魔剑。你目前掌握的,仅仅是初始形态,刚刚够威胁到我一点点而已。”
我恍然大悟,还想继续询问下去,轩辕天之痕已换了一副冷酷无情的脸容,幽幽凉凉道:“老夫将魔灵剑的秘闻告诉你,为的是不占你这小辈的便宜,免得你到阿鼻地狱向阎罗哭诉,说老夫以大欺小。义务已经尽到,现在……你去死吧!”
轩辕天之痕说到做到,右手撮掌成刀,似缓实疾地横空劈至头不出的玄奥神奇,也充满了一股唯我独尊的强横韵味儿,让人还没接触,就早已为之心折,不敢硬抗锋芒。
我心中再度涌起惊涛骇浪,轩辕天之痕的话和全力以赴的进攻,无疑承认我拥有与他一战的资格,亦给了我无限信心。
掌风越来越近,掌劲越来越炽,面临灭着铁手一挥满桌铁牌都被叮叮当当扫落地上,腾出一张空空如也的桌面来。
水手们手忙脚乱地将那人放到桌面上,紧接着听到高奈尔高声喝道:“快点把他裹起来,嗯,不要动胸腹位置,那很可能是伤患之处!对,就是这样……没错,小心点……哦,可以了,别动。”
查看片刻,高奈尔眉头紧锁道:“他受过极其严重的内伤,内腑破裂多处,脉象也非常不稳定,可意识流却强烈得足以发动一场风暴,真是好奇怪的伤势啊!唉,不管了,先帮他将伤势处理一下吧!一切等他醒过来再说。”
说着他缓缓踱入内舱,取来一方灰尘累累的铁盒,郑重无比道:“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时候都不要进这间屋子,以免打扰我不能成功施术。明白了吗?”
“是,船长!”诸人一概收起嘻笑神态,严肃之极地鱼贯离开了舱房,顺手带上了房门。
船舱内陷入一片秘不可测的静谧境界。
高奈尔轻轻打开铁盒,取出三颗龙眼大小的赤红药丸,缓缓碾成碎末状尽数倒入那人嘴里,然后用一杯温水冲下。对方一点反应都欠奉,无知无觉地承受着这一切。
“嘶!”一道寒光猝亮,高奈尔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柄奇薄如纸的小刀,准确无误地切入那人腹腔。他的手稳如磐石,一点摇晃都欠奉,神情是那么专注凝练,周围一切都瞬间被远远隔离,眼前只剩下这具半死不活的躯体了。
犀利刀锋在胸腹间划出一条凄艳血痕,缓缓沿着中轴线伸展开去。不一会儿,乌黑如墨的淤血,争先恐后地激流而出,高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