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乐得作壁上观,看看段夜虎这个曾经的情敌、如今的潜在威胁,怎么面对乾天波。罗迁心中有些不忍,与仙帝一番谈话之后,他已经知道段夜虎是根本不可能打败乾天波的。乾天波在天湖器市上强行收购的仙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之前对付三个对手,不过使用了三件而已,虎便是九阶仙人,也抗不住乾天波这样的“轰炸”。
只是他却不能与段夜虎明说,便是他明说了,只怕段夜虎也不会听他劝告。
罗迁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也正因为还有人意识到这些东西的存在,这个世界才显得不是那么的丑恶。
晚上,段夜虎的房中,灯光一直亮着。
清早的仙阳显的有些慵懒,光芒播撒却没有什么热度。段夜虎一夜深思,早上冲了个冰泉浴,精神抖擞的大开了门。突然发现门口放着一件东西。他奇怪的捡了起来,那东西似一个陀螺般的模样,外面一层薄光,里面是琥珀色,灵性一般在手掌中不住跳动着。段夜虎眉头一皱:“真化源印家的琥珀陀螺!”
印泉饮站在不远处的花丛中,两手一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幸灾乐祸是你遇上了乾天波,但是我也不愿意你真的被他一招从台上轰下来——你们两个我都不喜欢,但是要使二选其一,乾天波可能更讨厌一些。”他说完,一耸肩膀消失了。段夜虎呵呵一笑,看了看手中的防御至宝琥珀陀螺,开心的揣了起来。
三十六强分成十八对,捉对厮杀。罗迁今天被分在了第十五号擂台上,乾天波和段夜虎在第三号擂台。今天这两座擂台周围的观众最多,密密麻麻的里外围了好几圈。罗迁今天的对手名叫赵振宇,之前没有人听说过他,乃是本次演武的一匹黑马,一路过关斩将,胜了不少名门之后,杀进了三十六强。
这一届的天湖演武,太清帝每一场都会亲临,美其名曰“与民同乐”,罗迁却知道他是来看乾天波的。乾天波的存在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所以他才这么关心。
罗迁把目光从擂台外面收了回来,凝视着自己对面的对手。他的战车并不华丽,车前四匹战马,一根横轼。对手面色黝黑,双眼明亮,一手扶着车轼,一手提着一杆长达三丈黑色长枪。身披战甲,却看不出好坏;一头黑发随意的挽在头来虽然,实际上速度极快。段夜虎发现乾天波一次放出两件法器、下面看客惊呼、段夜虎反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那团蓝色光芒撞在八宝玉壶上,荡漾起一片动人的蓝色光波。八宝玉壶不愧是西河世家的至宝神器,受了这一击却并没有伤到段夜虎。也是那林常倒霉,他身上不乏八宝玉壶这样的神器,只因自己一时大意,不但落败,还被一个晚辈一招之间达成了重伤,颜面无存。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段夜虎那一箭,当真有鬼神惊惧的威力。自离弦之时,便带着一条长虹一般的箭尾,划破长空,箭虹与空气摩擦,丝丝作响,震颤激荡罡风四起。乾天波瞥了一眼,淡淡说道:“姓段的,你如此狂妄,拼着受我一击,便是为了放出如此不堪的法器?”他随手丢出一团光芒,迎上那一箭,“轰”的一声巨响,气流四散吹得擂台上碎石翻滚,那雷霆万钧的一击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的抵消了。
罗迁心中叹息一声:乾天波身上不晓得有多少件仙器,便是段夜虎再厉害,也难连射百箭,这一场比试他必败无疑。
段夜虎怒极,大吼道:“再接我一招!”长弓挽起,便又是一箭射出。这一箭乃是他含恨而发,威力更胜刚才。乾天波依旧是一幅看不上眼的样子,淡淡一笑随手抛出一团光芒,便又将那一箭抵消了。
看客们哗然一片,便是远处观战的乾擎雷老爷子,面上也不禁动容,心中一声暗叹:与西河世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唉,这个逆子,怎知守业艰辛!
段夜虎还是不服,战车一跃,车厢内竟然转出一件庞然大物。罗迁也大吃一惊:从来不知道原来段夜虎的车厢内,竟然藏了一张丈二长的床弩!难怪这家伙一向站在车外,从来不坐在里面呢。这样一张床弩放进去,怕也没得地方做了。只是这好汉竟然不知变通,在车厢内加装一个储物空间不就行了吗……
那床弩以巨兽椎骨作为支架,每一节的缝隙,用极品仙玉填充,浑然一体凝成一块,每隔三节,便会镶嵌一双黑色珠子,罗迁并不认得,那珠子乃是雷电行的七阶仙兽“三色鹏鹰”的眼睛,使用弓箭的人最喜欢用这种东西作为威力加持的道具。这一张床弩上,足足用了十三只三色鹏鹰的双眼,但是这一项加持,威力便大得惊人。
床弩上那张大弓,乃是由极北寒海海底万年兵铁,与海中一种巨怪的鱼胶熔炼而成,坚硬无比,却又不易折断。弓弦采集了数十头高阶仙兽的兽筋搓成,每一根都在特殊的药液中浸泡了三十天。
段夜虎此番,也是抱着夺冠的目的而来,是以花费了巨大的心血,打造了这样一件“究极兵器”,准备在最后的决战之中一鸣惊人,没想到被迫在三十六强战之中,便提前使用了。
“啊——嘿!”他双手用力,拉动弓弦。两臂上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