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唇上两撇八字胡,老鼠眼、尖下巴,手持一枚方棱形玉令,在狱卒面前一晃:“鲁大人有令,已掌握确凿证据,即刻提审重犯罗迁!”罗迁心中大骂:“奶奶的,怎么反派角色都是这个模样……”他并不十分担心,就算是自己真的被定了罪,大不了南天门走一遭。他没有那种“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慷慨——二十年太长了,只争朝夕吧。白光重生,才是最佳选择。
只是那狱卒却没有看清楚玉令,站起来道:“上官,劳烦再让小的看一眼鲁大人的玉令。”那人冷哼道:“你眼睛瞎了吗,刚才还不曾看清楚?鲁大人等着提审重犯,快快将他押解出来!”狱卒顿生警觉,按刀说道:“请出示玉令!”那人突然一笑:“好,好胆色。这次你可要看清楚了……”那人伸手摸出玉令,径直伸到了狱卒的面前。狱卒探头去看,玉令上突然爆出一片刺目的光芒,狱卒猛然失明,金光倒卷,化作千百道利刃,刹那间刺穿了狱卒的身体。
罗迁大惊,那狱卒双目圆突,四肢僵直,无数到金刺,好像一朵合拢的金菊花,将他裹在当中,早已气绝身亡。
“你……”罗迁指着来人惊问道:“你是什么人!”就算郑道光护短,也不可能派人来杀人劫狱啊。杜冷凝没这个胆子,除了这些人,还能有谁呢?
罗迁惊疑不定,那人已经收了法宝,在倒下的狱卒身上摸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柄玉钥——这狱卒没有储物法宝。
玉钥插进了牢笼外面一块石板中,牢笼外的三重禁制打开,紧接着“咔嚓”一声,牢门开了。“愣着干什么,快些出来。”来人冷冷说道。罗迁疑惑的走出来,又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冷哼一声:“你不用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收钱干活,一向如此。”说吧,从怀中摸出一个酒盅一样的法器,在空中一甩,迎风看涨,化作一只巨大古钟,罩起来人,撞破了牢房的天话极为直接,说完之后片刻不留,化作一棵青色流星,消失在淡云碧天之间。
罗迁立在巨松上,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有人来到,心中猜到那人大概是不想来见自己了。他排除了齐仁和雷老虎——如果是他们,必定出来与自己相见。齐仁和雷老虎虽然与自己的交情还没有到那一步,但是他们与自己利益相关,一旦自己入狱,很有可能牵扯出他们来。
不过如果是他们,恐怕就不是雇骆人王救出自己,而是雇他除掉自己吧……
罗迁在牢房中关了两天,一身晦气,下了山,跳进河中洗了个痛快。虽然心中惊疑未定,不过这么想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他索性放开了心情,随他去吧。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自己南天门一道白光,然后偷偷溜到西方神界去。唯一可惜得就是,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仙界走私大鳄”了,而是“神界走私大鳄”。
洗去了一身的污垢,罗迁等到了天黑,悄然潜回了真化源——他当然不会那么傻,回罗氏珠宝自投罗网,他绕了几个圈子,钻进了暗缉台的那个秘密联络点、两次面见郑道光的那座小园子。
“进来吧!”罗迁刚摸到窗子下面,郑道光的声音响起的恰到好处。罗迁嘿嘿一笑,跳窗进来道:“大人修为深厚,卑职佩服!”郑道光脸色阴沉,厉喝道:“与我拿下这逆贼!”四周突然出现几名手下,一拥而上。三天之内,罗迁再遭众人压没人注意你了?鲁啸风这一次折算了两大高手、狱卒无数,钦缉监的实力大受损失,这老鬼正好借此机会,向仙帝哭诉,再加上他的一帮旧僚帮衬,仙帝对他数百年不曾升迁,心中也有愧疚,因此大笔一挥,派给他一队二十人的金龟仙兵,供他驱使。”
罗迁目瞪口呆:“这老山羊骨头,还真当了回老赛!”郑道光呵呵一笑,又说道:“这个嘛,正如你所说的,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反过来,赛翁得马、焉知非祸?”罗迁眼珠一转:“大人,您的意思是……”“堂堂金龟仙兵,岂会听命于一个小小的监尉?”罗迁点点头,醒悟道:“不错,金龟仙兵乃是右兵殿的精锐,更不可能受制于左兵殿的一个小小监尉。时日久了,必生事端。”
郑道光言道:“现在别管那么多了,先想想你怎么收场吧。”罗迁听他这么说,连忙拜倒:“大人必定已经有了两全之策,还请大人赐教。”郑道光笑骂道:“你捅的篓子,到要本官来给你擦屁股。”“大人一向体贴部下,仙界有口皆碑,万民传颂……”“行了,少拍马屁,用得上我了,就哄两句,我让你去陆家卧底,你不愿得罪陆仙子,就黑着一张脸……”罗迁有些难堪:“嘿嘿……”
郑道光颜色一正,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要两全其美,也很简单。”他朝罗迁招招手:“附耳过来。”
……
十几名身着红色制式长袍,上身着金色马甲的仙人立在一片天空之中。中间一人,头戴武,面貌阴冷,双目如狼。未几,一名部下前来禀告:“统领,没错,是千鬼妖兽的气息,周围残留甚重,时间应该不长。”这里正是骆人王德妖兽,与鲁啸风等人大战的地方。
中间那名统领冷哼一声:“继续追!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