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我得赶紧去找个公用电话亭给萧翊打电话,通知他后自己再去找个地方吃晚饭,然后再去约会的地方和他们见面。
总算在一幢住宅楼下找到了一个传呼电话间。我顺手就拨号码,对方的铃声响了,亭子里的一位老太太也拎起电话问要哪里?我说要402室的萧翊。里边的老太太看看我,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放下话筒瞅着我好笑地说到:“姑娘哎,你抬头就能看见402室萧家的窗户,拉开嗓子叫一声不就行了,干什么还要传呼?”
我脸一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通红的脑袋,付了钱后赶紧朝外走了出去。抬头朝楼上看看,不知道哪个窗户是萧翊家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正犹豫不定的时候,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从窗口里探出头来对我笑眯眯地说道:“你别看了,我刚看到小萧骑着自行车一闪而过。你上去吧。喏,转个弯就到了。”
我道了谢,低头想了一会,便朝萧家走去。小白脸陈折梅对萧翊家的地址这么保密,这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倒要看一看,这个萧翊的家里到底有些什么秘密,他整天又在家里干什么?这样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我这个人向来是不怕陌生的。
唉,谁知这么一上去,我这个为他物色女朋友的介绍人就变成了他生活中的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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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你!”一看是我,萧翊不由愣住了。
“是我,不欢迎?”我冲着他盈盈一笑,心里很是得意。
“哪里哪里,请进请进。”他还过了魂,赶紧打开防盗门让我进去。一边很是狼狈不堪地干笑道:“馨姐,失礼了。不知您大驾光临,所以一点也没有准备,我连房间也没有打扫过,请不要见笑。”
见他一付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跟着他走进大房间,在沙发上坐下。乘他到厨房里去替我泡茶的空闲时间,我打量了一下他的住所。
这是一个煤、卫独用,房间内横套的传统建筑房型。煤、卫朝北,大房间里套着一个小房间。这个大房间约有十八个平方米,装饰得很漂亮。雪白的天花板正中镶着一盏素雅的乳白色吸你看我是个当官的料么?馨姐,你的同事叫什么名字?”
“胡婉芬。”
他苦涩地一笑,脸上的神态不觉有些变了。想了一想,他看看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馨姐,我高攀不上那位宋小姐。你能不能给我辞掉这次的约会?”
“这怎么行?”我的心里已经明白他们肯定认识了。但我不能叫人家在那里空等吧?因此我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我要言而有信。就算你不想和对方谈,但去还是要去的。否则,我怎么对我的同事交待?”
他点点头,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我去的话,只怕她会躲起来不见面。好,去就去吧。”他看看手表,站起身说道:“馨姐,你肯定还没有吃晚饭。我去买些熟菜,在这里抓紧时间随便吃一点。你看怎么样?”
我看看他,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见他脸沉似水,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点头说道:“熟菜就不必去买了。方便面有多的话,你也给我来一碗。”
他犹豫着搔搔头皮,有些不知所措。
“抓紧时间吧,”我看看手表,笑着说道,“要请我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
见我说得很是诚恳,他不安地点点头,但也直爽地说道:“那就委屈你了。馨姐,大恩不言谢,我就不多说了。你随便坐,我一会儿就好。”说罢,他关上房门到厨房里去了。
我起身推门又看小房间,这是他的卧室,面积约有十二个平方。朝南的窗下又是一张特制的大写字台,上面堆的全是字帖和毛边纸以及宣纸。什么《淳化阁帖》、《三希堂法帖》、《隶书大字典》、《草书大字典》以及什么“多宝塔碑”、“勤礼碑”、“孙过庭书谱”等单行本,多得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另外,大大小小的毛笔挂在了一个雕琢精细的红木笔架上,一方雕花的砚台里注满了清水,“曹素功”墨汁的盖子半开着,看上去颇有些像书法家的工作台。窗台上放着一盆娇艳的西洋杜鹃,云霞般的鲜花缀满了枝头,看上去真叫人爱不释手。靠北是一套淡黄色的组合式家具,房间的西边是一张大床,旁边是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台灯和一只小闹钟。东边摆着一张小巧玲珑的梳妆台。我不觉有点纳闷:一个大男人要梳妆台干什么?是不是性变态啊?
再看看他的床,我不由皱起了眉头:床上一条半新不旧的薄被子叠也不叠地扔在床铺上,散发出一股男人特有的臭汗味。枕头上的毛巾也脏得要命,还有那铺在下面的床单,已经脏得发了黄,都不知道洗一洗。
我摇摇头,心里叹息道:唉,这就是小光棍的日子!有趣的是,他的写字台和地板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既然如此,怎么就不知道把床上的东西也顺便洗一洗?难道就挤不出这点时间?
回坐到沙发上,我的心里很是感叹:难怪陈折梅说他没有什么钞票。原来他的钱全都用到这方面上去了,那一套《三希堂法帖》就要二百多块钱,满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