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出声问,这话一说,吓坏屋里的众太监、侍女。
不会吧!这是大皇子平常最爱喝的特制白毫银针,可是珍贵的不得了。
「我就快十九岁了。」
「我跟你同年,我怎会不知道?」玉珍随口回她。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会急呢?」
「急?」
玉珍想了想,终于了解她的意思。
「我急没用,你和玄祯的婚事,一天不确定下来,玄祺是不会死心来娶我的。」
她知道玄祺不讨厌她,这几年,她摸透了他的好恶,就是想让他喜欢上她,只是他从小就爱慕着心兰,若不让他死心,她做得再好也是白费心机。
段玄祯一回宫,就看见心兰和玉珍在大厅。
「心兰、玉珍,你们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等了太久,心兰没好气的回他。
又是这种对话,待会儿准吵起来。
「心兰!」玉珍出声提醒。
「我累了,你们去找玄祺吧!他那里好像有一些吐番送来的葡萄。」玄祯以食物诱说,希望能摆脱她们,说完便往自己的寝殿里走。
「等等,我有事要说。」心兰跟了上来。
段玄祯无奈地停下脚步。
「什么事?」
「我听说,前几天,你去满富堂买一支非常昂贵的发簪,给我瞧瞧。」心兰讲话总是喜欢用命令口吻。
她的消息怎这么灵通?
「那支发簪已经送人了。」
「送人!?送给谁?那不是要送给我的吗?」
她是满富堂的熟客,为了拉拢她,店里的主事总会自动送上新品,供她挑选,像今日就是主事告诉她,祯皇子买了他店里一支价值三千两的白玉簪子,但那竟然不是买来送给她的!
「为什么要送给你?」
那簪子是由白玉精雕而成,说来也巧,那簪子竟然还是一支茶花簪,简直像是专为月茶订作的。
「你……」心兰一气,差点不知怎么回话,「你买的东西当然只能送给我!」
她强烈的占有欲正在作祟,因为她认定玄祯将来会是她的丈夫。
他买的东西一定要送给她!?
这是什么怪道理,她未免太霸道了!
「为何我买的东西只能送给你?」
「因为我是公主啊!」心兰回得理直气壮。
「是公主又怎样?我那几个皇妹也是公主,也没像你这样要东西!」
「我不一样,我是先帝所生的公主!」
心兰以为自己是太子妃唯一的人选。
「先帝的公主又怎样?」
「你娶了我,就是太子了!」
试问,有谁不想当一国之君,享受号令万民的滋味?
「那我宁可不做太子!」
这是真心话。
如果他娶了这么刁蛮的妻子,就算他成了一国之君,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你不做太子!?」
心兰瞠大双眸,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嗯,如果要娶你的话!」他再度宣言。
「我……」心兰焦急地哭起来。「我长得这么美,为什么你不要我?」
真是太自负了!
「有人比你更美!」段玄祯忍不住激她。
「谁?」心兰惊疑地问。
「月茶!」
「你有毛病啊!她这么丑,你居然会觉得她美?」
心兰觉得段玄祯是故意气她的。
「月茶长得一点都不丑!」
段玄祯不悦地挑起眉。
「但是,大家都说她长得很丑,只有你觉得她好看!」
心兰看段玄祯火气又起,连忙神态一转,缠住段玄祯的手臂,嗲声道:「算了,既然簪子已经送人,我就不追究了,但你得送我一串珍珠项链。」她觉得这是他最起码的赔罪表示。
段玄祯拉开她的手,「别人这么说,你也不应该跟着附和,她是你皇妹!」
「她是我的皇妹又怎样?你为什么老是护着她!」眼见软语无效,她忍不住火气又上来了。
「你的血一定是冷的!别拉着我的手,我要回寝殿。」
「不准走,你现在就跟我去买项链,不然我不放过你!」
心兰死缠着他不放,两个人拉扯着,纠缠不清,段玄祯火了。
「你放手!你这样像个公主吗?」
「你买簪子送给歌妓都不怕失了身份,我干嘛还在乎我的行为是否合宜?」她直觉他一定是迷上了哪个花船的莺燕。
「你是在胡说八道什么!?」简直是无理取闹!
玉珍在一旁可慌了,连忙上前劝段玄祯,又劝着心兰。
段玄祯终于摆脱她的手。
「要买你自己去!」他低哼一声,昂头便走进自己的寝殿,并且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