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月色黯淡,山腰上儿栋豪华别墅夜夜灯火通明。
今天是商裕勤的六十大寿,所有政商名流都齐聚一堂。
天色近暮,占地百坪的花岗石大厅挤满了人,光鉴可人的地板上倒
映出一个个品味优雅、穿着时尚的卓越人士。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
商耘臻伫立在大厅一隅,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愈感到自己的渺小,这
种场面让她这种在中下阶层挣扎求生的女孩,更看透自己的可怜可悲。
低垂臻首,凝视身上这套黑色紧身蕾丝小礼服心底涌起一丝对自己
的悲怜。
这件礼服是母亲拿出两个月的辛苦积蓄买给她的,目的就是要她能
风光的参加生父的寿宴,和商氏兄妹俩一同平起平坐。
可是不论她打扮再美,举止再优雅、谈吐再有礼,却始终改变不了
她出身卑微的事实。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举凡走过她身边的商家的亲朋好友,总是用一
种冷淡不屑、充满鄙夷的眼神看她。
“这不是耘臻吗?什么时候来的?”一个不怀好意的熟悉女声,在她
身后倏地响起。
商耘臻背脊掠过一凛,全身上下的汗毛跟着竖起来。
“嗨,谭阿姨。”转过身,美丽的脸庞堆满温和的笑意。
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女人,起码她也得保持一定的礼貌,才不会丢母
亲的脸。
“什么时候来的?”谭姝云目光冷淡的瞅视她,微微牵动唇角。
耘臻这女孩愈长大出落得愈标致,女人味更是十足,长得和她母亲
年轻时如同个模子刻出来的,八成也会是小狐狸精一只。
哼,长得漂亮又怎样?光凭她卑微的出身,难到还能钓到什么金龟婿?
一想到这,谭姝云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刚到不久。”她低声回应。
“耘臻,你好歹也大学毕业了,有没有什么打算?你现在在做什么?”
谭姝云挑高柳眉,不冷不热反问她。
“不瞒商阿姨说,我现在在当饭店清洁员。”垂下眼帘,她几乎可以
预期到谭姝云的反应。
“你在当饭店清洁员?”谭姝云露出一脸怜悯的表情,“耘臻,你好
歹也读到大学毕业,怎么会……”
“商阿姨,这没有什么,我靠自己的劳力赚钱。”敛眉垂首,她的声
音似在轻喃自语。
耘臻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也知道谭姝云是故意嘲弄她,这些讨厌
的人,每次都得用贬低她的自尊,来成就他们自己的高傲。
这也是她不想加入上流社会的原因,庆幸的是,她也加入不了,因
为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向来不是她所欣赏的。
“听伯母的口气,好像替我的饭店工作,是件多不光采的事一样?”
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介入她们之间的话,男人的声音中有股绝对的权威。
“希望是我听错了。”
臻首心头一动,美眸一抬,望入他那慑人悍然的眼神中。
“耀衡,你可别误会,阿姨不是那个意思……”谭姝云脸色一阵青一
阵白。
“商小姐在我饭店担任清洁职务,她是个十分勤奋的员工,优异的表
现让几个领班赞不绝口。”
今晚伍耀衡比平常任何时刻的他,都显得更加英挺挺拔,当他们四
目相交的那一瞬间,心头就像有块炭火烙上xiong口,那种隐隐灼烫的感觉,
让她无法漠视。
“我先去招呼一下客人了。”谭姝云率先告退,不想再自讨无趣。
毕竟,伍耀衡是她心目中最佳的乘龙快婿,以他的富贵权势而言,倘
若开罪了他,怀熙往后的幸福可能岌岌可危。
谭姝云离去后,他们许久都没开口说话,唯有美妙的音乐回荡在每
个角落。
“我果然没记错,你是克礼的另一个妹妹。”狭长的黑眸一敛,俊逸
的脸上彷佛洞悉一切。“八年前,我们曾在商伯伯的生日宴上见过一面。”
原来伍耀衡没有忘记,她是克礼的异母妹妹,怀熙的异母姐姐。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商耘臻不禁感到一丝不安。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浓眉一蹙,他的神色看来严峻许多。
“我不想让你误会……”她支支吾吾的。
“误会什么?”伍耀衡皱起浓眉,抿紧双唇。
“误会我想利用商家的关系,让你不再追究饭店地板的事。”
“我和商家的关系十分良好,就算你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除非
……”蔺黑的双眼微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