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人也喝不了多少。”
秦瑗似是无意接道:“一人?怎么三少不来陪你的?”
“你难道不比我清楚,你们最近不是很忙么?”沅郁道,说完沅郁觉得有些奇怪,又道,“哎,你这是忙里偷闲罢,有空来这里。”
跟在沅郁身后的秦瑗脚步一缓,继而自嘲道:“要忙也是那些大人物忙!我这个小秘书有甚么好忙的。”
沅郁笑道:“那正好来陪一陪我这个闲人。”
两人边说边一前一后来到向晚厅。
沅郁领着秦瑗到了偏厅处坐了,本来厅就向着西,下午的日头漏了些进来,温度委实不低。好在窗外种了几株大树,稍稍避去些阳光的浓烈。
秦瑗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阵,道:“这多热啊,二姐,你怎么不让三少帮你换一处凉爽一点的地方。”
沅郁打铃,将仆人唤来准备咖啡,听了秦瑗的话道:“住惯了,也不觉得热了……再说,等入了伏,我打算到山上住一段时间。”
她说的山,自然是紫金山了。三少在紫金山并无豪华别墅,只有ru母连氏栖居的木屋,不过三间房而已。不过这三间房占据了紫金山最好的山头,登高远眺,群峰全在脚下,苍山翠柏,风景极佳。只是山势凶险,车道依悬崖而铺,反而用的少,三少登山,一般都是摒弃侍从不带,独自从青石步阶而上。
陈二事件过后,沅郁好容易解了羁绊,这才不用躲在蒋子邵羽翼下,可以随意行走。这还是她自上次与蒋子邵在连婆婆处饮过桂花酒后,第一次兴起探望念头。连婆婆已经八十高龄,精神头虽然尚好,但也比不得以前麻利。蒋子邵打算让沅郁带丫头婆子各一,一起上山,以后就把她们留下照顾连婆婆。
秦瑗对三少的一般情况摸得甚是清楚,却不知道这位连婆婆的存在。听沅郁这么一说,也不知内情,只道是如蒋系其他将领一般,蒋三少亦是占山为王,大建别业。
仆人听到铃声上前来,躬身听后沅郁吩咐。沅郁吩咐了仆人几句,见仆人不得要领,索性站起来,对秦瑗道:“你先坐坐,我去一下就来。”秦瑗也不与她客气,只是道好。见秦瑗登门,沅郁心中实是欢喜,便想悉心招待。
不久,她从茶水间端了壶新煮咖啡,放在座前小几上,杯杯盏盏的布好,牛奶砂糖一应俱全,还有点心饼干等物,秦瑗亦伸手帮忙。之后,两人闲坐一阵,喝了一杯咖啡后,秦瑗便即告辞。沅郁一送送到偏门口,有些依依不舍。
见姐姐真情流露,秦瑗心中不是没有触动,但看见红衫沅郁站在门内,她身后就是气派的白楼,霎时那份感动又被嫉恨替代。离了白楼的秦瑗,沿街隅隅独行,有彷徨,有失落,还有若干悔意。
只是,“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秦瑗在心中对自己道。
接连几日,秦瑗都会在午后三时左右登门拜访。沅郁随后会亲自前往茶水间,舀上两大勺咖啡粉,煮一壶香浓咖啡。之后两人小坐一阵,或谈书法,或论家事,清淡岁月,闲聊而过。
见她神态日趋平和宁静,似是不再介意自己与蒋子邵之事,沅郁甚感安慰。
终于有一天,蒋子邵早早议事完毕,便提前返回白楼。他刚步入向晚厅偏厅,便见沅郁姐妹相对而坐,小几上摆着咖啡杯,浓香透出,见他进来,沅郁有些惊讶,她起身相迎,道:“今日结束得早,这个时候就回来了。”秦瑗亦慢慢从座中站起。
蒋子邵看了秦瑗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便不再理会,笑对沅郁道:“嗯,没料到你妹妹来了,你先陪她坐罢,我去书房拿点资料。”说完转身离去。
姐妹俩目送他离开,沅郁转身走回座边。秦瑗默默喝着咖啡,一口接一口,不一阵,一壶咖啡已经饮尽。按照以往,此时秦瑗便会起身告辞,今日她却似有心事般,捧着空杯枯坐一阵,然后执起咖啡壶,再往自己杯中斟倒,壶嘴倾斜至九十度,却只滴了几滴褐色液体出来。沅郁见到,便笑:“没了,再倒也倒不出来。”
秦瑗才似突然反应过来,慢慢放下空壶。
见她意犹未尽一般,沅郁道:“我再去煮一壶来罢。”秦瑗也不谦让,笑着道谢。
目送着沅郁端着咖啡壶出了偏厅,秦瑗笑容顿收。她倏地站起,神色沉凝,闪身出了向晚厅。小心四望,朝三少书房方向而去。
在茶水间煮好咖啡,沅郁用托盘端着咖啡壶回转向晚厅。出了外廊,突见前面一个苗条身影鬼祟潜行,不是秦瑗又能是谁?瞧来路正是书房方向。
沅郁脚步一停,不由奇怪:她去书房干嘛?去见他么?想着,想着,端着咖啡壶的手有些发抖:单单今天咖啡不够,还需煮二次,难道三妹是故意的?难道三妹每日前来只是寻机与他见面?
沅郁心冷无比,手下无力,端着托盘坐在廊边便椅上,不知多久,终于打点精神起身返回向晚厅。
秦瑗已经等了许久,见沅郁进门来,起身迎上前,道:“二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她神色未变,丝毫看不出端倪。
沅郁强笑道:“突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