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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间秦瑗已经下定决心,前面即便是万丈深渊,这一步也迈下去了!与其今后不得幸福的终老,不如现在放手一搏。念及此,她臻首轻抬,笑道:“三少,秦瑗还不累,还想再陪三少一阵。”笑容魅惑,轻易寻不到那丝决绝;语音婉切,让人难以拒绝。
面对如水佳人,只惜三少笑回:“我累了……”
“三少……”秦瑗语意中求肯之意表露无疑,“容我,再多饮一杯罢……”三少不再多言,摸过一只酒杯,斟满,轻轻放在秦瑗面前。
望着眼前端放的两只酒杯,秦瑗突觉呼吸困难。她伸手欲扯旗袍立领,动作却在触碰到肩上外套时突然停止;侧首便能嗅见他的味道,蛊惑,让她如坠万劫不复之地。她终于忍耐不住,悲声道:“为什么……你竟不肯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
闻言三少眉峰骤聚,瞬间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又松开眉头。
“就因为,我是她的妹妹?”秦瑗继续悲道,“我真恨!”三少脸色愈加yin沉。
秦瑗却将三少的沉默理解为为难,伸手一探,握在三少搁在桌面的右手上,急切道:“我不介意和姐姐共侍一夫,只要,你愿意喜欢我……”
蒋三少看着她,不语不言,只是微皱了眉头。他的眼光含着若干情绪,理解、无奈、焦虑、怜惜、似乎还有,鄙视……片刻过后,秦瑗听见蒋三少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不介意,我介意!”说完他稍一用劲,缩回自己的手。
这句话如泰山压是西北军下的一个旅长,姓卫!”——
未完——
闻言路清平惊愣无语,应道:“三少这次,动得也太快了吧!”
陈其美心中震怒,对路清平的情报工作极其不满,只是事已至此再说也于事无补,当下怒哼一声,道:“眼下我已经约束手下兄弟,免得给他捉住机会向我下手。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二爷话语中的威胁路清平不是听不出,放下电话后,他心里开始紧张盘算。之后,路清平致电岳涟虎。幸亏之前与赵执泉有同师之宜,岳涟虎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赵执泉口中将此次45师的行动大概挖了出来。未时初,岳涟虎亲自前往路清平玄武湖边别墅,两人在密室谈了一个多小时。
据岳涟虎打探得来的消息:被派往上海驻扎的军队果然是预备役45师,由三少亲自下的军令,45师调由上海维持治安,并由隶属西北军官职旅职的卫庭如统领指挥,其直接上司为西北军帅缪瀚深。任何相关事宜,由缪瀚深全权处理。
虽然只是是暂调的,赵执泉言语中对三少将自己的军队调归西北军统派隐有不满之意,不过他却对岳涟虎言称,此次军事行动不是三少本意,完全是缪瀚深自作主张。
蒋系对上海一向是听之任之,陈其美隐有避世为王之态。缪瀚深对此深恶痛绝,于是便借机进言三少,以三日后大婚时陈二爷的离开上海将对上海局势的安稳埋下隐患为由,劝说三少出兵,接管上海。三少起先不同意,但架不住缪瀚深撺掇,再说现在倚仗西北军的地方甚多,这几分薄面不能不给,于是只好点头应允,为免麻烦,将所有军事指挥权委任给缪瀚深。至于之后上海如何办理,只能待婚礼过后再看。
一番话虚实难辨,路清平又是吃惊又是起疑,还藏不住几分忧虑。思考一阵过后,路清平开口问岳涟虎:“现在你手下有多少人在附近?”
“一个标准团,”岳涟虎回道,“驻在四门店。”
“一个标准团……四门店……”路清平继续皱眉思索,嘴中念念有声。
岳涟虎察言观色进而道:“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便能到江北。”何谓江北?南京江北是也。
路清平微眯了眼,心中迅速做了决断,对岳涟虎道:“你即刻启程前往四门店,听我示下。”
商讨完毕,岳涟虎匆匆而去。
路清平又挂了一个电话与陈其美,听完路清平的打算,陈其美皱眉深思许久,才道:“确定要如此么?”路清平道:“有备无患。”陈其美继续思考,心里委实难以抉择。听着话筒传来二爷粗重的喘息声,路清平知道他在犹豫,于是又道:“二爷,32师和45师都被调开,连三少的亲卫连也调走一支,眼下南京城内的兵只有剩余的那三只亲卫连,不过三百多号人而已,可谓是做空城。我这里有一个团的人可以用,二爷来时再带些人手,双管齐下……”说到此处停了一停,又换了个轻描淡写的语气续道:“当然,清平也不想生事,无非是想确保婚礼照常举行罢了。”
“唔……只好这样了……”陈其美放下电话,在太师椅中僵坐许久,心中可谓百味齐生,难以名状。
其实,自从跟随蒋大帅之后,陈二爷实是将侍奉蒋系为毕生之愿的。陈其美常觉得自己对蒋系的功绩深不可抹,为蒋家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可是蒋系似是吝于回馈,只顾从他那收银子,却从不许他染指军机。以陈二爷的威望与能耐,居然只能在上海这块巴掌大的地方混混黑社会,这是二爷难以接受的。只是,以前有大帅坐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