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便以为此事已经完结。没想到时隔五年后,三少还是把许沅郁接进了白楼……”路清平只捡了紧要的事情对陈其美略作叙述,期间不忘插叙除厉万三时在柳镇布的那步棋亦无声无息流产,最后恨道:“是我失策,没料到三少如此隐忍。”
听完路清平的叙述后陈其美并未立时言语,过了许久才缓缓道:“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者,方能成大器。”不知是夸奖三少还是在警戒自己。
路清平一时无语,片刻之后陈其美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么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二爷,七年前清平犯的错误七年后不能再犯了……”路清平意味深长道,“而且若是想找一个人,二爷的办法自然比三少多得多……”
陈其美知晓其意,心下也赞同,遂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下就会安排。”
路清平狐眼微眯,笑了笑,又补充道:“斩草需除根,上海赵氏那也请二爷一并考虑考虑……”
春末午后的西园,繁花似锦美不胜收。陈凤盈陪着蒋方氏在向阳景厅安坐,面对美景却无心欣赏。
陈凤盈闷闷不乐,蒋方氏便一直好言宽慰。连劝带哄,好容易劝得她收了泪。
见陈凤盈心情好转,蒋方氏最后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道:“丫头,你看你,还是一副小孩子样。你马上就要做我们蒋家的媳妇儿了,也是很快就要当娘的人。以后有甚么事情,跟孟周商量着办,可别再这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啊。”这番话让陈凤盈又喜又羞又有些暗恼,她低着头,红唇微撅,回了一声:“哦~凤盈知道了……”
母亲心向子女本是天性,更何况蒋方氏本就是个传统女人。她深以为男人是天,纳妾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这一次孟周做事情太过分,妾再怎样也是妾,不可跟原配争地位,否则就是狐媚乱主之人——这也是她打算力挺陈凤盈的主要原因之一。至于凤盈呢,到底还是个孩子,眼下沉不住气争一争风吃一吃醋也还可以理解,就怕将来因妒生事……想到此处,蒋方氏忍不住又瞧了陈凤盈一眼,见她兀自皱着眉鼓着嘴,显见闷气未消,心下暗道:家和万事兴,以后要好好提点提点她啊……
蒋方氏一边想,一边瞅了瞅西洋钟。已是下午两点半,正不耐间,管家前来通报三少返家了。陈凤盈闻言双眸一亮,拉着蒋方氏撒娇道:“老祖宗,我不管嘛,你等下要主持公道~~让子邵哥哥以后都不准欺负我!”“嗨,知道了,知道了……”蒋方氏拍拍陈凤盈那只挎在自己胳膊弯处的小手,慈祥的笑着,连连安慰。陈凤盈喜道:“就知道老祖宗最疼凤盈~”
蒋子邵刚进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母慈“妻”贤的和乐景象。
见自己的儿子跨门而入,蒋方氏本待板着脸训斥,却见他由于一夜忙碌不曾休息而导致脸色苍白神态疲倦,心里先自软了。陈凤盈先是斜眼瞪了蒋子邵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一副无所谓模样,忍不住又心下生恼,调转脸不再看他。
蒋子邵先给蒋方氏问了安,接着看着陈凤盈,笑道:“凤盈,你脸色看着可不好啊,谁惹你生气了?”
一句话惹得陈凤盈脾气大发,她猛地自沙发中站起,偏转了身子也不看他,回道:“子邵哥哥,有你在,谁敢欺负我呢?”声音里恨恨地,手中还拽着一块小手绢,说几个字就将手绢扯一下,火气真是不小。见状蒋子邵却是一声轻笑,毫不在意一副模样。
被那一声轻笑刺激,陈凤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姐脾气,玉手一伸,指着蒋子邵的脸对蒋方氏道:“老祖宗,你看,他还笑!”
陈凤盈举止失控,让蒋方氏心里很是不悦。她清咳一声,将陈凤盈那只指向蒋子邵的手拉了拉,示意她放下手重新坐到自己身边。陈凤盈却不肯罢休,一把甩脱了蒋方氏的手,气势汹汹的走到蒋子邵身边,小脸一抬,盯着他的眼睛质问:“你说!你到底是怎样打算的?那个野女人……她……今天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从今以后,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在说什么,凤盈?”蒋子邵皱眉道,“说话太难听了!”脸上疲态倍显,神色颇为不耐,续道:“我昨晚一宿未睡,现在很累了……”说完不等陈凤盈反应,转对蒋方氏道:“母亲,我先去洗个澡,再小睡片刻,晚餐请您先用,不用叫我。”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这边蒋方氏还未及反应,陈凤盈已经先行发作,高跟鞋“咯噔”作响,跟在他后头追了几步,冲着蒋子邵的背影怒道:“你一宿未睡为的是什么?是为我么?”
蒋子邵脚步一停,脸微侧,继续用不耐语气丢了句:“凤盈,别无理取闹!还有几日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看,这几日你还是先学学怎样做一个蒋家媳妇罢。”说完也不待凤盈回应,拧开房门闪身而出。
看着他如此无情,脚步停也不停,修长身影就这样消失在眼前,陈凤盈怒极而悲,忍不住两行火热的泪珠滚滚而下,啜泣几下语音生噎道:“我……无理取闹?我……老祖宗……呜呜……你要为我做主啊……”殊不知,蒋方氏见她如此歇斯底里,早已暗中皱了眉头。
劝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