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新整编了个师,后勤处还缺几台车。听说冯老爷生意做得广,连军车都能做得。所以三少着我来看看,如果谈得来,将来蒋系部队扩充,少不得要麻烦冯老爷多多支持。”冯远盛喜出望外,握着筷子的手都微微发颤,一连声的道:“谈的来!谈的来!三少若是肯屈就,那真是冯某前世修来的福分!”路清平点一点头,道:“如此甚好,细节我们稍后再谈。来,菜凉了可不好!请!”冯远盛回了声“请!”捏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送入嘴里,但觉豆腐鲜嫩无比,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想到得意处,不由得露出笑容,山羊胡子一翘一翘得。路清平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然而,一直到午饭结束后,冯远盛都未能从路清平嘴里问出蒋三少是否对自家女儿有意思。每次一涉及这个话题,路清平就会意味深长的笑着说:“三少最近实在是太忙,等过阵子再说。”冯远盛无奈,只好将话题再度转回订单上。路清平道:“目前车队约需要二十辆车。具体的性能什么的,还请冯老爷做个单子,列一下,尽快送到南京警备部军需处。”冯远盛忙回道:“好好!理应如此!”
这里冯远盛赴宴,宾主尽欢。不远处的冯公馆却是另一个景象:冯云婕坐在阳光室的沙发里,阳光柔柔得将温暖送进房间,她手里虽然捧着一本书,却没有心思看,只是盯着书页出神。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那晚舞会的景象,蒋三少风度翩翩的走向她,微一鞠躬,极为绅士的朝她伸出了手
在与蒋三少见面前,冯云婕与大多数大家闺秀一般,对军人充满了好奇,但也仅此而已;但在见到蒋三少之后,冯云婕知道自己完了,蒋三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声呼吸,都完全的抓住了冯云婕的心神。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沦陷进了由蒋三少散发的魅力所编织成的网里,那种军旅气质,那种浓厚而独特的男子味道,是那些自以为风流潇洒的纨绔子弟们所极度欠缺的。
对于自己的美丽,冯云婕有很大的自信,因此宴后返家,面对父亲连声追问,她也只是淡淡的笑一笑。心中有些不耻父亲表现出来的急切,只是说道:“蒋三公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我看他对舞会也没多少兴趣罢。”见父亲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她也不管,款款走上楼梯准备返回自己房间,转角处又停了停,侧着脸对着楼下的颓唐的父亲似是无意的道:“不过他第一只舞是跟我跳的,舞会散后又曾表示过要送我返家。”冯远盛立刻转忧为喜,问道:“那怎的没送?”冯云婕也不多言,转身继续上了楼,心里边责怪父亲:女孩家怎能如此轻浮?为了生意,连这点浅显道理都不懂了!
这两个月冯云婕过得并不比她的父亲好过,原本以为。”冯云婕赶紧回了房,不一会,门响了两声,接着听见下人的声音:“三小姐,老爷有请!”冯云婕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换了串闪闪的水晶链子,衬在紫红的旗袍上,富贵逼人。
路清平匆匆赶到了蒋府,在门口遇见了正准备离去的侍从官。路清平喊住了他:“立桐,这么匆忙,准备去哪?”侍从官赶紧回道:“陈家二小姐来了!陈老爷子大概明后天就到南京,三少让我安排下。”路清平奇道:“陈二小姐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成立桐想起早上三少的脸色,不由得一阵苦笑,道:“陈二小姐从日本到上海一下船就转了船到南京来,陈老爷子去接人,只接到了六箱行李,气坏了!”路清平好笑道:“那她现在呢?”“缠了三少一早上,中午终于耐不住,睡去了!”说罢转身欲走,又追了一句:“路副官,三少在书房等你。”路清平应了一声,朝书房方向走去。
书房外,路清平轻叩了叩紫檀木的房门,三少清亮的声音透出来:“清平么?进来罢!”路清平推门进去,看见三少深坐在桌后的沙发中,眉目间颇有些疲态,忍不住笑道:“那陈二小姐竟这样磨人么?”三少脸一沉:“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路清平忙叫屈:“三少受了美人气,别撒我身上啊!”三少眉一皱,重重哼了一声,路清平这才收了玩笑,说道:“中午跟冯远盛吃了顿饭,事情都安排好了。”三少嗯了一声,问道:“请柬呢?”“送了!冯远盛喜得跟什么似的”三少端起杯子来,喝了口茶。路清平接着说道:“上午警备区收了封电报,是镇江来的,说二爷已经获悉山西之事,现已前往处理有关事宜。”三少放下杯子,道:“二姐早些时候来了个电话,说年关将近,家中事务繁忙,因此无法前来南京。”路清平不敢接口,偷眼瞧了瞧三少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三少却不放过他,亮亮的眼睛望住他,问:“你怎么看?”路清平踌躇一阵,才道:“二爷去了山西,按道理来说二小姐不应当拒绝三少的邀请才对,况且主母也要来此”说到这里就停了。三少一声冷笑:“还是信不过我,心怀鬼胎罢了”路清平自是不再多言。三少道:“不来就不来罢!你去将李越溪的事情整理一下,一个月内提交一份完整的报告给我,轻重缓急自己掂量清楚。”路清平有些吃惊,试探道:“三少,你不是想来真的罢?”三少沉默不言。路清平不敢多问,告辞退下。
回到南京警备区后,路清平没有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