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我确实该打。”我抬头看他,没说话。他继续说:“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我们以后不管碰到什么样的困难,一定要坦诚相见。”
我动容,点头:“好,我一定会记得的。”还会有多少意想不到的困难?我默然良久,摸着他的脸,埋怨般说:“虽说你该打,可是,俗话说骂人不骂短,打人不打脸,连首长也有点……”没继续说下去。他摇头,叹了口气,说:“没事,连首长算是宽容的。”我想起cāo曹说的话,打了个寒战,缓缓说:“当时,你有没有吓到?”他似乎不解地看着我。我故作轻松地说:“我听人说,当时,连首长连枪都□了。”他“哦”了一声,脸色一暗,好久才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连首长纵然发火,亦不会失控。”
那是怎么样的呢?我实在好奇,如果不是一怒之下,连首长为什么要将枪□?他看着我,喃喃解释:“连首长,连首长只不过想让我长长记性……”头低下去,没再说话。长长记性?我不明白,可是也没有多问。抱紧他说:“好了,先把脸上的伤养好再说,可别落下疤痕。”他坐起来,又恢复到平常的神态,吻了吻我的额头,说:“我还有工作要做。”我点头:“那你去忙吧,炎炎夏日,我再睡一觉。”他犹豫了一下,拿起床头的相册,说:“我带走了,不要多想。”我轻轻点头,看不见也好,越来越无力。
我站在穿衣镜前为他打领带,笑说:“你总算回公司上班了,萧秘书该松一口气了。一天跑好几趟,亏得人家没抱怨。”他仰起头,说:“这是他分内的事。”我说:“那人家也辛苦,大热天的,太阳底下来回跑,多受罪呀。”他捏了下我的腰,似笑非笑地说:“你那么心疼他做什么?”我打了他一下,骂:“瞎扯什么呢!”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满意地说:“不错,收拾得挺齐整的。时间到了,快走吧。”他叮嘱我:“等会儿记得去医院检查。”我忙说知道了。
临出门前,他又探进来,搂着我一个长吻,是这样的浓情蜜意,难舍难分。我白了他一眼,微微喘气说:“在外面给我规矩点,不许拈花惹草,不许和漂亮的女人随便搭讪。”他抬起我下巴,啄了下,轻声说:“好。”我心在瞬间都要满出来了,整了整他的外套,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看着他转身离去,依依不舍,仿佛没有以后了,一切就这么完了!十分惶恐,忍不住喊:“令韦!”他回头,问:“怎么了?”我倚在门口,笑了笑,说:“开车小心点,早点回来。”他答应一声,乘电梯下去。
去医院复检,在走廊口碰见cāo曹,我不知该说什么。他说:“你一个人来?”我点头,问:“你怎么在这里?”他指了指病房说:“学校里一个老教授动手术,我来看看他。”我“嗯”一声,说:“这么早?”他隔了会儿,问:“你眼睛,好得怎么样了?”我说:“好了很多,现在能看书了,谢谢。”我见他许久没说话,于是说:“那我去找郑医生了。”
他拉住我的手,看着我说:“我从郑医生那里知道你今天会按时来检查,所以找了个探病的借口在这里等你,本来只想看看你的,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甩开他的手,看着他,暗自叹气,说:“cāo曹,你还是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他这样。他瞬间脸如死灰,颤抖着说:“你和宋令韦——不论是宋家还是连家都不会答应的,他和连心,众所周知,所以——你们是不可能的……”
我的心一顿,慢慢说:“cāo曹,我不是不知道。哦,对了,这个点,你应该回实验室了吧?”不是不知道这其中有多难,不是不知道他对我的好,不是不知道可能会万劫不复……可是兜兜转转仍然走到这地步了!他喊住要走的我,痛心地说:“续艾,你应付不了……”我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我总得试试。是不是?”背对着他说:“你快回去吧,自己多注意点。”
检查完,拿了新型药物,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了,乌云翻滚,一道闪电“轰”的一声劈下,仿佛在头:“木小姐,你好,宋先生请你过去一趟。”我还以为是令韦来接我,一声不响跟着他绕过去,待看清楚车里坐的人,脸色刷地白了,迟疑了半天,并没有套近乎叫伯父,恭敬地说:“宋委员,您好。”
他点点头,没有像别人一样叫我木小姐,而是说:“林小姐,你好。”语气十分客气。打了个手势,请我上车。我将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坐好,注意到车上的地毯被我踩湿了一大片,头发尖也湿漉漉的,样子有些狼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说:“林小姐可有时间?愿不愿意去喝杯茶?”我轻轻点头,是如此的紧张,几乎称得上严阵以待。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
他打破沉寂,问:“林小姐是哪里人?”我说了。他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听在耳内,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还有些许感慨。他很久才说:“我也是那里人。”随即又问:“林小姐和宋令韦以前就认识?”似乎父亲总喜欢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儿子,我爸也是,叫我小艾,却从来都是一口一个“林彬”,硬邦邦的,不假辞色。是因为严厉的缘故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在这种不恰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