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地听着一条又一条的新闻。这些国家大事离我是那么的遥远,我只关心我身边的,想关心、能关心的人和事。忙碌了那么久,大概是累了,在播音员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的声音中迷迷糊糊睡去。睡得并不安稳,耳边一直有杂音在回荡。睁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电视连续剧正播得如火如荼。我顺手关了,起身打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我说:“你现在在哪?晚上还回来吗?”他过了一会儿才回话:“我在家里,我爸我妈都在,可能得晚点回去,你先睡吧,别熬夜。”他那边听起来非常安静,大概是在房间里接的电话。
我“嗯”一声,表示知道,说:“不能回来也没关系,多陪陪伯父——伯母——”说得有点生硬。我喊他:“令韦——”他应了一声,“嗯?”我支吾着说:“你——你还好吗?”迟疑了许久,还是问出来了。其实我想问的是“有没有受委屈”?没有发生什么事吧?他说:“嗯,很好,我和我爸妈难得在一起吃顿饭,大家都很高兴。”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于是说:“那行,如果不回来,那就早点睡。”他说晚点一定回来,叮嘱我:“别在沙发上又睡着了,要睡回房睡。”我答应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客厅里留了盏小灯,洗澡上床睡觉。大概是才睡过一觉,丝毫没有睡意,收音机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哀怨缠绵的回环低唱,在偌大的房间里来回激荡,显得空阔,仿佛独身立于一望无际的戈壁上。等到午夜的钟声传来,才惊觉夜已深,风正凉,人却不寐。我把玩着手机,始终没有按下那个键。翻身起来,走到阳台上,白天的热度已经散去,半夜的风微微有些凉意。头:“宋先生,您还好吧?”他扶住司机的手下车,摇了摇头,慢慢挺直身子。我连忙跑过去,喊了一声:“令韦!”他转过头来,有些惊讶,说:“怎么下来了?”
他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气息奄奄,神情憔悴。我赶紧抱住他,指尖冰凉,忙问:“你怎么了?”十分担心。他勉强一笑,说:“没事。”我当然不信,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司机,司机谨慎地没说话。他握住我的手说:“真的没事,只不过膝盖撞伤了,开不了车,所以让泰叔送我回来。”泰叔五十来岁年纪,脸色黑黄,模样忠厚老实。我急道:“怎么会撞伤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摇头:“不要紧,没伤到筋骨,擦擦药就没事了。”又转头说:“泰叔,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过来。”泰叔看了看他,又多看了我两眼,随即点头,说:“好。那你记得上药。”
我扶着他,担忧地说:“怎么样?还能不能走路?”他拍掉我的手,笑说:“我腿又没断,只不过撞伤了。”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勉强,每走一步,仿佛万分艰难,额角上渗出一层薄薄的虚汗!嗬,逞什么能,让我扶又不丢脸。好不容易回到房内,两人都累得够戗。让他坐在床上,我蹲下身,问:“哪只脚撞伤了?”他愣了下,才说:“嗯,真没什么事,我自己上点药就没事了。”
我沉声又问了一遍:“到底哪只脚撞伤了?”他支吾着没回答。我不耐烦,随便捋起一只裤腿,膝盖处一片青紫,触目惊心。我心疼地说:“怎么会撞得这么狠?在哪撞到的?”他低声说了句:“不小心撞伤的。”我对着伤口吹气,重重地说:“以后小心点。”看着都让人觉得痛!
给他上了药,还是不放心,说:“要不要请医生来看一下?”他痛得闷“哼”一声,摇头:“不用,只不过觉得有点累。”我边收拾药箱边说:“那行,你快躺下睡一觉吧,今天别去上班了。”他止住我的动作:“这些东西先别收,反正还要用,就搁床头吧,你去给我倒杯热水。”
我赶紧出去倒了杯水进来,嘴唇白得几乎没有血色,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润了润嗓子,直接在床上倒下来。我推他:“不脱衣服?”注意到他身上衣服换了。他摇头,闭上眼没说话,似乎没有再多的力气。我替他盖上被子,叹气:“那好好睡一觉。”轻轻带上门出去,不再打扰他。
接下来几天,他都一个人睡,我怕睡相不好,撞到他伤口,自然没什么其他想法。奇怪的是,给他上药,他也咕咕哝哝不大肯合作,说自己来。我说你还怕我手重了是不,跟孩子一样闹腾,只好任由他去了。
没过几天,cāo曹打电话给我,语气焦急,几乎是吼着说:“你快过来。”我疑惑地问:“去哪里?”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说:“来医院,宋令韦在医院。”我惊得跳起来,连忙问:“他怎么会在医院!”他愤愤地说:“那得问他自己!”我着急地问:“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他半晌才说:“没什么大伤,不过,你还是过来一趟。”语气颇为复杂。
我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一头往里冲,cāo曹拦住我:“你先别进去,医生在给他上药。”我好不容易镇定心神,看着他,这些日子,似乎消瘦了许多,偏过脸去,问:“你怎么会送他来医院?”他脸色变了变,像压抑着什么,半天才说:“连阿姨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看看他。你来了——就好,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走了——”一席话说得很艰难。我更加愕然,不知道突然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