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可叶飘枫的这两句话,偏偏让他听不出个什么滋味来,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飘枫,你在担心什么?是叶开颜吗?”
叶飘枫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口否决道:“叶开颜有何惧!在我的眼里,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只是我总有一种预感,我怕我们这样努力,江南也会在我们手中失去。”
陆子博无声无息的靠在车椅上,忽然感慨道:“飘枫,如果有这么一天,你会怎么样呢?”
叶飘枫浅浅一笑:“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刻,假如结果是死不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活下去。”
陆子博的心微微一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有一点放心,又有一点自嘲,他忽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最理解叶飘枫的不是江策,也不是他,而是那个离得最远的何天翼,江策如此紧张江南的局势,别人看来是为了入主江南,可陆子博心里清楚,江策是有私心的,他怕在失去江南的同时也失去了叶飘枫;而他自己不是也以为江南城破之时,世上就不在有叶飘枫的吗?只有何天翼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子博兄,这你就不懂了,那个女人会活不下去,你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就是把她扔到孤岛去,她也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绝望自杀了,她一定是那个唯一不会自杀的人,非但不会自杀,反而会想尽办法不让别人自杀。”
当时他也只不过是听听而已,谁知道,那个何天翼居然说中了叶飘枫的心呢?
下车之时,陆子博坚持要送叶飘枫进去,叶飘枫按住了他,黑暗中,她的眼睛波光一样的熠熠,陆子博听见她的声音慢慢响起:“子博,回去看一下吧!今日你父亲的心肯定安定不下来,谁叫江策忽然到访呢?再说,短短数日,江策在江南铲除了数位权贵人物,手段之快,连我都始料不及,联系这些,你父亲难免会惴惴不安,但是,只要你回去就好了。”
陆子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道:“没错,我是该回去看看了。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多想,非常之时总会用些非常手段,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有许多的事情都不愿意看到,可是这样的世道,偏偏只能如此,所以,千万不要因此对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不必要的心结,明白吗?”
叶飘枫握住了陆子博的手,她的手很冷,好像在陆子博的记忆中,她的手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单薄的,冰凉的,他不知道谁会来温暖这一双手,但他知道,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叶飘枫握住陆子博的手说:“你难道忘了吗,我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庭?我是看着什么走到今天的?”
夜风迭起,叶飘枫目送着陆子博的车子远去,就在那里,她仰起了头,专注的望着一个地方,那是江策在江南的驻地,那里一片灯火辉煌,那些灯光是那样的近,近得叶飘枫只要一伸手,好像就能触摸到它们,叶飘枫久久的看着,直到眼睛发酸时才挪开脚步,她走进自己的小楼,一字排开的岗哨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这里如此的安静,连呼吸声都不可闻,叶飘枫迈上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她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屋子里更静,比最深的夜还要静,静得叶飘枫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她的手慢慢的摸到了屋内的开关,灯光未亮,一只大手不知从哪里伸了过来,按住了她的手,叶飘枫的心立即像坏掉了的钟表一样,漏跳了几下,屋子里有一种熟悉的气息无处不在,他开口了:“不要开灯!”
叶飘枫的手被江策紧紧的攥着,她傻乎乎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话未了,江策忽地圈住了她,下一刻,她的整个人已经埋入了一个宽阔的xiong膛中,叶飘枫忽然害怕起来,夜,真是太黑了——
江策温柔的捧起了叶飘枫的脸,叶飘枫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急促得像最密集的雨,然后,他说话了:“飘枫,我,等不了了!所以,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