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罢免右丞是哪一日,至今又已过去了多久,孤会不做打算么?”
最后的防线轰然倒塌,羊谷王颓然晃了晃身子,惨白着脸倒回了座椅,沉重的头颅支撑不住般又低垂了下来。
尽欢帝斜过身子,将视线从已经认输的猎物身上移开,薄唇间清晰无比地跌落道:“羊谷已经不可能有下任君王,但若是你愿意,羊谷千秋万代,可以有世袭郡守。”
羊谷王自言自语般嚅嗫了几个音节,那是羊谷本身的语言,若是此次交易达成,羊谷将不再有人吟唱几千年传承至今的母语——但若是交易破裂,恐怕羊谷将不再有人可以自由表达内心的想法,无论以何种语言。
兀自大笑了几声,直笑得哽咽了,苍白的面上已经涕泪纵横了,颤抖的身体已经克制不住地从座椅中跌落了,仍然大笑着,大笑着……
“那么交易,是圆满签署了吧。”尽欢帝负着手从木椅上站起来,微微眯起了百无聊赖的眼眸:若是他坚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么就凭自己前几日命常将军布置的兵马,恐怕还要拼死搏杀才能两败俱伤,如此,边关百姓受难被迫搬迁,沙场马革裹尸血流成河,便是自己作为一国之主的,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