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老妈的指导下,在经过了一阵手忙脚乱的准备和几次的失败后,舒扬总算做出了一桌还算能看的菜——有鱼(清蒸鲈鱼)、有肉(红烧肉)、有**(蒸**蛋羹)、有鸭(楼下饭店外卖的烤鸭),还有两样素菜和萝卜排骨汤,再配上下午拿回来的蛋糕,当然了,还少不了一大碗的清汤面。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此时的陆一鸣则刚刚下班,取了车准备回家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鸣,生日快乐!”久违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不由地怔忡了下。
“生日……”他拍了下脑袋,说,“最近忙得一塌糊涂,你不提,我都忘了这茬了。”
“怎么?没有人替你庆祝吗?”电话那头的文海韵有些惊讶。
“呵呵,几年没回来,北京这帮家伙哪里还记得我的生日,至于我爸妈,他们昨天出国了,估计一时也回不来。”陆一鸣解释道。
“那,你妻子呢?她不帮你庆祝吗?”文海韵的声音里多了点迟疑。
看了一整天图纸数据的陆一鸣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没怎么多想就回了一句:“她啊,大概不知道吧。”
话一出口,陆一鸣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他强自镇定,补上了一句:“我们本来就不是很在乎这些。”
“这样啊……”文海韵笑了笑,说,“那我陪你过,好不好?”
陆一鸣愣了下,其实那天跟舒扬一起从酒吧回到家,他就看到了那张舒扬摊在桌上忘记收起来的报纸,也就知道了文海韵回到北京的消息。所以,她会打电话过来,陆一鸣并不觉得奇怪,但对于要和她一起庆祝生意,他还是有些迟疑……
“一鸣,我们也有半年没见了吧。”电话那头,文海韵幽幽的感叹道,“要说这几年我们见面的次数,也真是屈指可数了……有时候,想起我们在英国留学时的情形,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这一句话同样勾起了陆一鸣的回忆,最初到英国的时候,文海韵在一间出了名管理严格的女校读书,那里的学生来自全球各地,家里非富即贵,在国内被人捧在手掌心的她到了那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面对功课的重压和严苛的校规,她几乎是每天以泪洗面。
而那时候的陆一鸣,一个混世魔王硬要被憋成英伦绅士,自然也是不大好受的,不过不好受的可不是他,而是那些和他“教学相长”的老师们。
后来,她向陆一鸣哭诉每日的遭遇,从小暗恋着文海韵的他就给她出主意,让这个乖乖女表面上听话,背后偷偷地联合同学跟那些老师作对,最初的时候她还不敢这么做,后来经不住陆一鸣撺掇,她鼓着勇气把那个管宿舍的老太太的老花镜偷走,结果那一整天,老太太都眯着眼睛逮着整层楼的人问,有没有谁看见她的眼镜了。
就这样,文海韵渐渐感觉到原本枯燥的生活开始变得有趣起来,而异国他乡的这种互相扶持的生活,也让她和陆一鸣越走越近。后来他们进了同一间大学,也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封存的记忆就这样被打开,陆一鸣不由地有些唏嘘。而文海韵在短暂的沉默后,又开口道:
“我知道雍和宫那有家英国人开的饭店,要不我们就去那吧,我请你吃饭,给你庆生。”
这一次,陆一鸣没有回绝。
坐在车里,陆一鸣先给舒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晚有点事可能要吃完饭才能回去,电话里,舒扬的语气透着浓浓的失望,但最后,她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叮嘱陆一鸣吃完饭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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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鸣走到五道营胡同口的时候,文海韵已经站在那等他了。十二月初的天气里,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鼻尖冻得微微泛红,一边搓着手一边朝他走过来。
“你可真慢,我都等你好一会了。”
那一刻,陆一鸣有种时光逆转的错觉,仿佛时间又回到了那个踏雪的冬天,回到了她每天在宿舍楼下等着他一起吃晚饭的日子……
不大的餐厅里挤满了老外,因为周末的关系,里面还有乐队演出。点了烤土豆、煎猪排,还有老板特别推荐的地中海批萨后,文海韵举起酒杯,笑盈盈地看着陆一鸣说:“这第一杯,祝你生日快乐。”
……
“这第二杯,我要谢谢你当年对我的照顾!”
……
“第三杯,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
“这第四杯,要敬我们最最辛苦也最最难忘,最最快乐的那段岁月!”
……
等到文海韵把红酒当了啤酒那样一杯杯往下灌的时候,陆一鸣才意识到她的情绪有点不对。
“好了,你不要再喝了。”陆一鸣拦住她。
已是半醉的文海韵眯起双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又灌下一口酒后,突然咧嘴笑了开来:
“小六子,还是你对我最好。”
一句话把陆一鸣震得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