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舒扬看女孩的眼神便宽容了许多,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她问题的时候,那边秦承越已经抢先替她解了围,他对着小女孩教训道:“你知道什么,好东西都是要收在家里的!这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懂吗?”
他一句话逗得舒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女孩不甘心,小嘴微翘着嘟囔了一句:“要是她真的这么好的话,一鸣哥哥怎么会一天到晚在外面玩?”
她的声音不大,但坐在她周围的几个人都听到了。一时,舒扬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秦承越见了,扯住那丫头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直拽,同时压低声音教训道:“彭娆,你再这样,下次你再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带你出来了!”
陆一鸣刚好也听了她的话,透过屋里昏暗的灯光,舒扬隐约看到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瞧着他有要发火的架势,舒扬赶紧挪过去按住他的手,同时往秦承越那看了一眼,朝他摇了摇头。
陆一鸣愣了下,旋即明白她的意思:人是承越带来的,对方又抢先教训过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再说什么也不大好。
陆一鸣点了点头,按住了心头的怒火,反思了下自己。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他造成的。彭娆的话虽不客气,但也说出了在场不少人的想法,否则刚刚她说话的时候,除了秦承越,其他人怎么会一句话也不说。
所以,他得换种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刚刚大家不是想知道我老婆跟我说了什么吗?”陆一鸣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说来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们俩这两天闹了点小矛盾,她生气不肯理我,那我只好出来找你们这帮兄弟喝酒解闷了。不过现在好了,有的人终于气完了,我也不用天天跑出来玩了。”
说到这,陆一鸣还特意看了舒扬一眼,直瞧得她目瞪口呆,面红耳赤,方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说下去:“所以呢,从明天起,大家出来玩不用再找我了,兄弟我打算消停一阵子了,回家陪老婆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莫说是在场的人,就连舒扬都是一脸的惊讶,待到陆一鸣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房子已经找好了,我们明天就搬”之后,她才隐约地明白了些什么,但下一秒,一个更大的疑惑冒了出来:
难道说,陆一鸣这几天不回去,不是因为文海韵回到了北京,而是——不想让她尴尬?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舒扬还是有些感动的,她这人朋友不多,别人对她的一点好,她都会在心里记很久。跟陆一鸣这个家伙结婚,虽然让她平静的生活里多了不少困惑和烦恼,但他也的确做过不少让她感激的事,那些一点一滴的好,舒扬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所以,一直到今天,她都没有后悔过嫁给陆一鸣,毕竟,有的时候,我们想要的,不过是生活里一点点的关心,面对困境时一点点的鼓励,难过时一点点的支持,而陆一鸣,恰恰做到了这些“一点点”。
“你小子也太不仗义了吧,有了老婆就抛弃兄弟了,这可不行!”一帮人听了陆一鸣的话以后,纷纷站起身表示抗议,而陆一鸣在被一帮人围攻的同时,还不忘申辩上一句——“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为了社会和谐,我还是不要当街裸奔了,回家当个身残志坚的好青年算了!”
看到陆一鸣这般模样,舒扬一脸的冷汗,趁着他们闹成一团的机会,闪到了包间的角落处,坐下来喝了杯水。
“刚刚的事情很不好意思,”秦承越不知什么时候也绕到她身边,一本正经地道歉说,“彭娆是彭将军的孙女,大家念在她年纪小,又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平日都让着她,倒把她性子惯坏了。她对一鸣,不过是小女孩的那种迷恋,你别多心……”
舒扬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的话,眼神却不经意地扫到了不远处坐着的彭娆,小姑娘被秦承越一顿训,眼下正气鼓鼓地坐在那。
“我没什么好多心的,一鸣又不可能喜欢她。”舒扬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使其刚好可以被彭娆听到。
再看那丫头,果然,一听到这句话,她就把头扭了过来,一脸不满地瞪着舒扬,结果被秦承越看见,恶狠狠一眼横了过去,倒是吓得她噤了一噤。
“你怎么知道一鸣不可能喜欢她?”秦承越好奇,试探道,“男人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总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当然了,个性这么刁蛮的除外。
“因为——”舒扬拉长了声音的同时,瞟了一眼坐在那竖着耳朵偷听的彭娆,故意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秦承越惊了一惊,正待继续追问,那边陆一鸣已经脱了身,走过来拉着舒扬要离开。临走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彭娆,到底还是没忍住,嫌恶地说了一句:
“那小丫头,以后别带出来了,我看她是在美国待久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出了酒吧,秋夜寒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舒扬却觉得畅快无比,坦白说,刚刚包间里的那种气氛让她感到很压抑,陆一鸣的那些朋友,虽然口口声声地叫着她“嫂子”,但舒扬却隐隐地觉着,自己是被排除在这帮人之外的,既然舒扬不想融进他们这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