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开门,当然是姜志兴。
他看到我哭过的眼,马上伸手抱住了我:“阿艳,对不起。”
我把他轻轻的推开,轻轻的说:“我都说了,与你无关,你不用说对不起。”
我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睁着眼睛望着顶上的水晶灯发呆,完全把他当作隐形人。
“阿艳,我知道这孩子是我的,那晚上我没有戴套,你事后肯定也没有心情吃药,所以才…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的。”
“怎么支持?你能给我这肚子里的小生命一个家吗?”
他不说话。
我语气又软弱起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过两天会去做掉的。”
“阿艳,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或是说些什么,不过……”
“没有不过,我心里清楚得很。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老公,要怎么养一个孩子?没错,我是舍不得打掉,但又能怎么样呢?你知道我在这过去的几十天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支烟吗?你又知道以我现在的情绪有多不利于那颗未成形的细胞生长吗?你都不爱我了,他就只是一个不该来的意外。”
“我从来没有不爱你,只是……”
“只是你更爱她。我知道,我们不用再讨论这个问题了,自你上次从这间房子离开之后,我就没再想过我们会共处一室。所以,你应该走了,我实在是不想再听你说那些爱或是不爱,责任与内疚没有意义的东西。我甚至都不想再跟你说话。”然后我站了起来:“我很累了,你出去时帮我把门关好。”
说完我就向卧室走去,并且顺手把卧室的门关了。
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轻轻的靠在门上听着客厅的动静,大概五分钟后就听到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他走了。
我对着红酒杯笑了起来,或许这一杯,应该要敬那颗我从来没有过的孕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