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你聪明,却糊涂于此。好好回去调查你家男人吧,顺道说一声,我与你男人,在公在私,不两立。”
天乐候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
阿么生气了。
她在灶房里将菜切得砰砰作响。
今日午膳是青椒猪肉丝,阿么炒糊了。
“可恶,今早那个女人是谁呀!”
她还没搞清楚早上的事儿,木子容又丢了个皇太后过来。
“我家男人这么受欢迎么?!”
不过就是个鲁汉,脸蛋上全是胡子,有啥好让人喜欢的嘛!
“哼,气死我了!”
将青椒猪肉丝倒掉,阿么是第一次这么浪费。
“全喂狗吃了!便宜你们了!”
拌着米饭,看着一群狗争先恐后的抢着食,啐了几句后,怒气也渐渐消了。
冷静下来,为那盘青椒猪肉丝后悔。
不就是糊了点么,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哟——
抬头,望天,太阳正炙,时间充足够她重炒一盘。
阿么起身,转身回屋,与青椒猪肉丝奋战去。
***
今年,北方闹起了旱灾。
帝都尤为最重。
朝廷拨下的灾款,贪污不多。
“这是亏得是京都闹的旱事儿。”
仇悔恨李代桃僵,备了替身悄然来到了宛城。
现住于郊区一间民宅里。
“幼皇无为,一手皆由大师姐掌权……现大师姐在宛城……”
“是想借这连年的天灾起反。”
仇悔恨接了口。
“你还要念旧情么?或是一如即往服从她?”
“……我答应过师傅,这一世都得照顾她。”
“哼,”仇悔恨啐了声,语气极不屑道:“赵蛮蛮之事也是由她推波助澜,你若还想重蹈覆辙,怕是你家那位会再闹腾事儿呢!”
龚日安眸一凛,不动声色问:“怎么说?”
仇悔恨也不废话,直接从袖中探出一柄木簪丢给他。
他接过,压下吃惊,等待仇悔恨开口。
“这是我从一具腐贩的尸体旁发现的。有人密告,亲眼见过你妻子与二夫人上后山。”
“……那是他眼花了,我妻子一直生着病昏迷不醒中。”
他细细盯着手中的簪子,简朴的荷花纹样,是他新婚不久赠予阿么之物。
“那这簪作何解释?是有人嫁祸?赵蛮蛮肉身寻到之事我还未报予赵家二老。”
“……此事与阿么无关。”
他将簪子收入袖中,一脸淡定道。
“你是咬定此事了?”仇悔恨清秀的脸笑容已不在,“虽我俩是一道长大,但涉及到我利益之事,哪怕是兄弟,我也照办不误。”
话挑明了讲,龚李氏他必将追查下去。
“随你,我妻子是无辜的。”
“……”
***
回到小民房,灶间有烟,他大步走进去,见妻子在灶前忙碌不停。
他停在门口,并未出声,就那么静静的盯着她。
妻子的侧脸恬静,额际微汗。
心,安了。
他走上去,出了声:“阿么,菜还未炒好吗?”
轻柔的声音,极淡,是怕惊吓妻子。
阿么手下一顿,扭过头,看了一眼脸色略带疲惫的夫君,道:“马上就好了,夫君,生意谈得怎么样了?”
快手快脚的将菜盛入盘中,放到灶台上,舀了水倒入锅中,接着清洗锅炉。
龚日安接过菜放到木桌上,沉默半响。
阿么已洗好锅,将白米饭端了过去。
“夫君?”男人反常的沉默,令阿么心觉有异,遂再问:“怎么不说话了呀?”
龚日安抬头,盯着她许久,黑瞳几许复杂。
阿么咬唇,夫君盯得她不安,不敢再问,只是将筷子递给他,示意他先用饭。
他盯着那碗白米饭,满满的。
放下筷,他下了决定,从袖中掏出木簪递给妻子,“阿么,这是仇知县无意中拾到的。”
阿么瞪着那柄簪,黑瞳瞪得圆圆的,像是见到了怪物似的。
“下次可记得小心。”
将妻子呆愕的表情看在眼里,他撇过头去,举起筷子,开始用膳。
“……阿么会小心的。”
她沉沉的说了句,垂了头,坐到丈夫对面,静默着用起膳。
***
夫君知道了多少?
仇悔恨知道了多少?
为何木簪会出现在此?
明明未曾遗落过,她一向做事从不留把柄的……
是故意嫁祸?
但不管如何,目前最重要的,夫君对于她,了解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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