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点心屑儿。
容儿用胖指头戳她的手臂,叫嚷着:“娘没穿衣服。”
她轻笑,心情为容儿的天真好多了。
“容儿,娘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管儿子听不听,她凑近他耳边:“娘以前,从未喜欢过你爹……”
***
第一次见面,是过年。
那年阿么十岁。
一家子辛苦了一年,存了钱办年货。
阿娘叫她去西巷买一斤猪肉,阿么馋得直流口水。
手里紧紧拽着五十文铜钱,不敢松手。
猪肉呀猪肉,阿么最爱吃猪肉了!
想起阿三每次来见她,都会给她带猪尾巴,说是从师傅那偷来的。
阿三自己舍不得吃,总留给她。
“我吃得比你多多了!”
来到西巷,看见卖猪肉的铺子前很多大婶儿,个个抢着买。
她怕是挤不进去,又怕猪肉给卖完了,急得在一旁直跺脚。
“你,想买猪肉吗?”
身后飘来的声音吓了阿么一跳,紧拽在手中的铜钱滚落在地。
阿么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黑影。
那是第一印象,像只大黑熊,满脸的胡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纠结的肌肉吓得她后退三步,直吞口水。
铜钱是他捡起来的。
没还给她,而是从旁边的一个老头子那里取了一块五花肉递给她。
“这肉,给你。”
那肉,足足有两斤重呢!
说来,她还欠了他钱。
“……谢、谢谢……”
从喉咙中挤出来的道谢。
他走了,她望着那背影在心里嘀咕,未来的夫君还是要瘦点才好看。
至少,不用担心她打不过他……
***
物是人非,谁曾想过,她会嫁给他。
“唉,这就是我的命吧。”
想到这里,不无遗憾,只能这么安慰着。
“夫君人是很好的,嗯,至少从不会打我。”
“阿三,今年过年时,你还会不会给你送猪尾巴呀。我喜欢吃卤过的。”
成亲的第一年,阿三从外头回来,依约给她带了五斤猪尾巴。
“你慢慢吃吧!我走了。”
“要不和我一起过年,阿三,我给夫君说一声。”
“不用了,我现在哪有时间过年,那怪物整天在后头追,就知道拿我身体喂毒,我忙着保命没空!”
“诶,那一路上小心,千万不要死在你大师兄手上呀——”
“不要咒我,我命还长着咧——”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阿么最近总觉得有一道诡异的视线一直偷窥着她。
左右四下张望也没发现异样啊。
八成是她多心了。
历时二十三天,新房子落成了。
龚日安请了那些工人吃酒,庆祝新房成立。
阿么所在的西厢厅将原来她的喜房连在了一起弄了个大花园,那浴池也给推掉重砌了个。
旧屋的外院仍是喂着家禽。
“容儿,今晚和阿娘一起用那个浴池吧。”
已经好久未曾露天洗澡了,阿么开始兴奋的期待夜晚的来临。
“阿娘羞羞,又露白白。”
“臭容儿,敢嘲笑你阿母?今晚也让容儿露白白!”
“容儿天天都露白白!”
不忘证明,扯了裤头就地撒了泡尿。
阿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看吧,把裤子给尿湿了。走,回屋娘给你换去。”
***
重新翻修的房子划分了东西两厢房。
东厢房是赵蛮蛮居住,西厢房是阿么。
“日安哥哥,要不再多顾几个下人进府,这府大了,人手忙不过来。”
今日,轮到龚日安呆在二夫人这边过夜。
“不用,阿么不喜欢人多。府里人手足够了。”
园丁一人,灶娘和她亲闺女两人,打扫院落一人,阿么和赵蛮蛮各一婢子。
要求被拒,赵蛮蛮脸色沉了下来。
“我以前三人耶,现在只有一个了,人家忙不过来!”
“若不是你爱虐待婢子,怎会落得只剩一人下场?”
龚日安冷冷哼了声,压得赵蛮蛮无话反驳。
她这三年里,虐残了不少婢子是真。
“那夫君,至少再顾个砍柴的吧!”
“……我会叫兰伯找一个来的。”
龚日安离开后,赵蛮蛮开始摔东西。
“什么嘛!这些年来我自认对姓李的够好了!还给我脸色看!”
真是,气死她了!
摔破的茶杯碎屑溅向婢子这边,婢子手脚灵敏的退了开。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