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魔鬼:“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就什么都不是,我只可以努力来获得我想要的,三倍,五倍,或则十倍。你不是一样吗,努力想要活下来,可是到最后你还是会死的,因为你没用,你注定要死在这个华丽的战斗场。你比我聪明多了,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弹成像你刚才那个样子吗?我花了一天,你只不过看过谱子而已,你们每一个人都比我有天赋,所以我只能更努力,更努力的活下来。如果我死了,我就看不到你是怎么死的了。也许你是被乱枪打死,也许是被你的兄弟踩在脚下毒死,也许——是被用刀切开,慢慢的,受折磨而死呢。”
这个女人是疯子吧?安得斯想着,却不住的后退。
一瞬间,女孩子安静下来,静的空灵,慢慢的弹奏起来,弹的很慢,曲子也很简单,是莫扎特的《欢乐颂》,慢慢的,快乐的旋律像精灵一样充斥了房间。
“走吧。”女孩子说:“你走的出这个迷宫的,没人会在乎你,没人会来找你。你能靠的,只有自己。”
安得斯像被一块石头压住了心脏,喘喘的,从小木屋里逃出来。
依旧是淡淡的烛火,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女孩子还在弹着,她的头慢慢抬起,露出空灵的眸子,干净的,就像精灵一样。
突然,诡异的曲子再度响起,安得斯一惊,急忙离开。
他走出了玫瑰迷宫,方法很简单,穿过厚厚的玫瑰花墙,直线出去。
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上、衣服上、脸上,都是花刺刺出的血痕,很多,细细微微的伤口充斥了全身。他转身,想起那个女孩子身上的玫瑰花刺。
这个晚上,他学会了努力,也学会了——对自己残忍。
回去之后,他每晚都会梦到那个噩梦一样的女孩,那个女孩子在黑色的地狱对他微笑,说要看着他死亡,她是他小时候的梦厄。他开始怕,有了看夜景的习惯,也有了努力的觉悟。他开始学习很多东西,把自己的时间填满,让自己不再想那个恶魔一样的女孩子。他也开始工于心计,把大哥的货吃掉,然后反倾销了他的公司,可是他的大哥却不知道,这件事是他最乖巧的小弟做的。
他开始周旋于各个势力之间,慢慢的长大,做噩梦的次数开始减少,可是他却有点想念那个曾经的噩梦了,至少,那个恶魔,是真心对他的。
慢慢的,噩梦的恐惧开始变色,不再恐怖,反而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再慢慢的,她开始变成一个女神,在他心目中占着最重要的地位。
十八岁那一年,他接管了安得斯家,成为风头最劲的家族第二代,以凌厉的作风和缜密的心计闻名,和vill失踪的族长一样被奉为神祗。
那一年,他受邀参加了维尔斯家族的舞会。
他想再见到自己的女神,不,也许不是女神,他亲吻自己描绘的图样。
他要女神做他的妻子,他不止渴望见到女神,更渴望zhan有女神,让女神只对着他微笑。
维尔斯家族的族长没让他失望,那一天,他叫来了自己所有的女儿,一共是六个,可是没一个是他的女神。他的女神,拥有一双空灵的眸子,她们的眸子里,只有空虚的美丽。
他查阅了资料,发现了他的女神。
维尔斯.絮,排行十四,十岁死于飞机事故。
然后,他的眸子里的火焰慢慢黯淡下来,他吩咐别人去收集了她的照片。
她的生命只停止在十岁,那一年,她还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透过照片,穿越了时空,注视着他。
安得斯在主屋卧室的下面的珍宝室放满她的照片和她的油画,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带着一张照片,注视着,安得斯会觉得。她在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努力,努力活下去的努力。
安得斯也会想象,如果她活了下来,长大后会是怎样脸庞?
他透过画笔,描绘出她的背影,可是却始终画不出完整的脸庞。
他的画笔,描绘不出她十分之一的尊贵吗?他苦笑,手下已经完成了许多副惟妙惟肖的油画,技巧之高,有油画大师的水平。
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他碰到了米拉。
那个豪门遗孤,在社交圈中徘徊,也有一双忧伤空灵的眸子。
米拉,只是代替品,自己的女神,是恶魔,并不是软弱的天使。
米拉最终选择了离开,安得斯也安然放手,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空灵的眸子,她现在有的,只是忧伤和寂寞。
很多年后,儿子生日的那一天,米拉回来,依旧美丽。
她大抵后悔了吧。安得斯看出她的目的,却冷漠以对。他并不想,再被婚姻束缚,如果是情人的话,他倒是不介意。
这次,他还见到了另一个女人。儿子所认可的母亲,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充满活力,好像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子,很傻,也很讨厌。因为她只会在受伤的时候祈求别人帮助,自己却不去努力。这种女人,他最讨厌。可是,他还是开了门,故意等着她自己走回来。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