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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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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安能辨我是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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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儿,有件事,想同你商议。”

    杨云纵把住妻子的香肩,愧欠道:“如今老祖宗在堂,若是我们再去朝鲜,怕是老祖宗气恼下惹出病灾。”

    话语中饱含温情,犹豫又心存不忍,似是要妻子为他放弃一件到手的宝物般愧疚不舍。

    “其实,我也想去朝鲜,鹰隼都是期冀着遨游广域,不想被拘在笼中。只是,身不由己,琪儿”

    杨云纵执着珞琪的手,那手指青葱一般。

    珞琪缓缓抽出指端,一脸的怨怒,云纵也沉下脸紧张地解释央告。

    珞琪沉着脸垂着眼帘,就是不理睬丈夫,听了丈夫央告再三,急得使尽周身解术一般,珞琪这才绷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脸上含笑,嘴里却不依不饶道:“人家就知道你指天鸣誓多半不做数。”

    杨云纵安抚妻子道:“真不忍心让老祖宗风烛残年再遭此打击。那年你我逃走,也是年轻鲁莽,况且那时老祖宗去了普陀山归隐礼佛……”

    “人家还好忍,不过是心疼你,相公在爹爹那边……”珞琪觉得话语已经哽咽难言。

    二人说笑一阵,杨云纵极力安抚妻子,知道妻子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待他功成身退逃离杨府,双双远走高飞。

    珞琪贴在云纵的怀里,手指摸着他的喉结逗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想想还应了人家什么事?”

    杨云纵嗤笑道:“又来浑说,哪里又应下你什么事?”

    “是谁信誓旦旦,若是毁约诳了人家,改变主张不去朝鲜,就任由夫人摆布处罚?”

    “喏!为夫在这里,凭你摆布喽。”杨云纵刮了妻子的鼻头,看着珞琪一双秀目含笑,忽然翻身而起,扳了他的脖颈巧笑嫣然道:“此话当真?”

    “凭你打骂出气!就是用上爹爹的家法,为了龙城水患,为夫自当殉职了。”

    一阵咯咯咯咯的脆笑,珞琪低声道:“也不曾如此为难你。不过让郎君陪夫人去踏青游园赔罪。洋人在裕园兴了许多稀罕的风景,还修了脚踏车道,跑马戏,陪人家去观看。”

    云纵笑道:“庭院深深,大门重重也关不住你这疯野的心。”

    珞琪翘了嘴赌气道:“谁个先时同人勾手指头许的诺……”

    “全依夫人就是!”杨云纵哄逗她道。

    珞琪道了声:“等等,需是换了洋人的衣衫才可以出入。”

    “这是什么道理?洋人那西装礼服板在身上,很是怪异!哪里有长衫马褂潇洒。”杨云纵驳斥道。

    珞琪轻咬了唇一脸促狭的笑道:“说过任人家摆布,如何反悔?”

    杨云纵一拍xiong脯应了说:“驷马难追,也罢,就依夫人!”

    也是心情好,调皮的性子上来,杨云纵打开包裹中的衣衫展开看,却是一条西洋女裙,白色的纱层层薄如蝉翼,上身小衣紧束腰身,下摆裙撑下的裙摆如伞盖般散开。

    杨云纵自当是夫人的衣衫,却不想珞琪对他道:“换上!”

    杨云纵恼道:“浑闹!岂有男子穿女人衣衫之理?”

    珞琪眉梢微飞,调皮说:“女人都能做男人所不能之事,因何男人不可着女人裙衫?既然轻诺,就不能寡信。非君子所为!”

    “你这是使诈!”杨云纵自然不肯。

    “人家何曾诈你,是你轻视女子,自取其咎,还巧舌如簧地推诿。”

    珞琪嘟起嘴扯过裙衫道:“罢了罢了,什么君子一诺千金,说笑罢了。”

    见珞琪愠怒时柳眉微竖,俊目含嗔,樱唇微翘,娇俏可爱。

    杨云纵不由揽过她在怀中欲要温存,珞琪却轻推他道:“人家不与小人为伍。”

    “如今人家一无所有了,你却是过河拆桥,言而无信!”珞琪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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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逃去枕云阁,对镜梳妆,抹了胭脂。

    “多抹些胭脂,一来遮去底色,二来更不易看出本来面目。”珞琪安慰道。

    珞琪挽了丈夫的臂,自己扮成举止优雅的男人,穿了西式马裤,礼服上衣,打了领花,盘辫到头上,戴上高高的黑色礼帽,气宇轩昂如西方绅士一般带了杨云纵溜出后门,上了雇好的马车,直奔裕园。

    杨云纵的洋帽垂着黑色的丝网面纱,加上胭脂浓重,也不曾有人留意她。

    洋人身材人高马大,杨云纵眉骨鼻梁高挺,恰如其分。

    只是珞琪每看到丈夫这滑稽的模样,就不禁发笑。

    进了马戏场,一小马车被四匹洋犬所拉,车中两只猴子,穿得也如一对西方绅士夫妻,一只猴子打了领结穿着西装,嘴叼雪茄,另一只猴子摇着香扇穿了同杨云纵一样的西洋大摆裙。

    大模大样地坐在马车里,似乎还在说笑,那犬拉的马车停在一个小桌旁,看似俱乐部餐厅的样子,里面西崽打扮的猴子端给柠檬水和酒,样子滑稽得逗得满座大笑。

    杨云纵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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