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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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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云雨巫山枉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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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俊逸的面庞上勾勒出的彷徨无奈和痛心。

    “你不是也无可奈何?欺软怕硬,怎么不敢去管?”珞琪心里暗骂,翘了嘴揉弄袍襟。

    就见丈夫解下了要上挂的汗巾子,系在了门环上,转身大步走开,又停在窗前大声咳嗽了一声,一抖披风潇洒而去。

    珞琪这才明白,丈夫是在吓她们,不去当面揭穿丑事,彼此留个脸面,又让她们仔细了不要再造次。

    过了一阵,珞琪就见门“吱呀呀”开了条缝,探出三弟焕信的脑袋,紧张地左顾右盼,然后又关紧了门。

    头探出来,再左右观看时,发现了门环上的汗巾,一把扯了进去。

    珞琪想,这对儿狗男女,怕是吓得魂飞魄散了。

    不多时,一个黑斗篷娇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低头蹑手蹑脚地出来,蒙了面,左右看看没人,低头快步从楼梯走开;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三弟焕信从屋里出来,带上门,慌手慌脚从假山边的石径离开,下梯子时天黑走得急,还摔了一跤。

    珞琪看了这对儿狗男女匆匆离去,心里不屑地苦笑,还是忍不住偷偷摸进了枕云阁,去看刚才那捉奸的现场。

    屋里一切整齐,只是桌案上那幅百子图前燃着香,黑暗中香头上红红的火星若明若暗。

    珞琪四下望,就见那榻上两个靠枕,空荡荡的四周只剩一屋月光。

    屏息静气,珞琪还有些心惊肉跳。

    却不见了那条被拾进来的丈夫的汗巾子。难不成是被三弟拿走了?

    珞琪不甘心地掀掀靠枕,却意外发现了靠枕角落里一块儿大红色的抹xiong,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将那抹xiong塞在了枕头下,又转念想想不对,扯出那条抹xiong塞在了自己的袖子里,还能闻到淡淡的体香。

    脚下一硌,低头看是一块儿玉佩,那定然是三弟仓惶逃走时丢下的,玉佩上是桔黄色丝珞,那还是珞琪闲来无事为他们兄弟编的。拾起玉佩擦净,对了月光辨认,上面果然镌刻着一个“信”字。

    珞琪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慌得带门溜出枕云阁,一路小心地遁逃回自己的院里。

    院门虚掩,珞琪进院就反扣了院门,冲进亮灯的书房。

    丈夫正在秉烛看书,斜睨她一眼没有作声。

    “且莫装了,圣人有训‘非礼勿视’。”珞琪摇头晃脑促狭道,“杨统领如何去偷窥人家的奸情?”

    杨云纵合上书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声响,起身过来不容分说夹了珞琪在腋下,几步扔在了床边喝道:“不动家法,你也是越发没规矩了。”

    珞琪忙踢了腿央告道:“哥哥,不闹了,琪儿怕你了还不行。”

    闹了一阵,珞琪搂住丈夫的脖子,脑门顶了他的额头,望着他漆黑如宝石般的眸子和愠怒地眉梢道:“可是知道琪儿没扯谎?三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那女人是哪个,你可看仔细了?”

    “少去议论他人是非,但守你自己的本份就是!”杨云纵教训道。

    “老夫子,老古董!”珞琪赌气道,又开心地说,“天色还早,我们睡吧。”

    红纱灯在珞琪脸上洒上层粉红色的晕,娇美如芙蕖出水一般。

    杨云纵抿了唇,笑了凑近珞琪的唇,洛淇忽然调皮地一闪,轻声道:“你那条红汗巾可是我辛苦打的丝络,就这么送人了?”

    云纵翻过她笑道:“还说我非礼勿视,不守妇道,下次为夫就家法伺候!”

    咯咯的巧笑,珞琪捂住杨云纵的嘴问:“你就不怕效法了说书人讲的李世民,宫门挂玉带警示同母妃通奸的大哥,落得个好心反被贼咬?”

    杨云纵轻屑地一笑置之,搂紧了媳妇在怀里。

    二人正宽衣解带要睡,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管家杨福带了一队家院杀气腾腾地进来,不等在外面回话进来就传话说:“老爷吩咐,套了大少爷去问话。”

    杨云纵抹黑翻身起来,套上衣服,叮嘱缩在被子里的妻子道:“你老实呆在屋里,哪里也不许去。”

    提上靴子穿上卷云缺襟马甲,一甩长辫子随了管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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