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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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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美人如玉剑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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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待三哥谭嗣同都已落座,珞琪才缠住谭嗣同央告:“三哥,三哥收了珞琪做徒弟吧。”

    “琪妹妹要学剑,自然容易。只是要依从三哥一桩事。”谭嗣同如哄逗小妹妹一般拿捏道。

    “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也使得。”珞琪豪爽地应道。

    “令尊昔日那幅珍藏的唐伯虎《幽谷兰鹤图》借与三哥去做摹本,三日归还如何?”

    珞琪本是惊喜的面容立刻失望地沉下,娇嗔道:“除去这桩,皆可答应,只是这画,先父在世时曾再三叮嘱,断不能外借。先父曾说,他老人家生前只两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是千金不卖。一是这《幽谷兰鹤图》,另一件吗?”

    “啊,还有什么宝贝?”杨云纵问。

    珞琪得意地挺xiong昂首,斜睨了丈夫晃着头调皮道:“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殷大小姐殷珞琪,在下就是。”

    逗得众人大笑。

    杨云纵诧异问:“怎么没听夫人提起?”

    珞琪翘了嘴奚落:“当年追着给你看嫁妆单子,某人摇头道,嫁与杨家,你娘家那些财物自去消磨,少来污我。”

    “这么说来,云纵贤弟得了宝贝尚不知晓。”

    谭嗣同再三央告,珞琪才答应取出了画轴,黄绫包裹,据说是明朝流出宫廷,又辗转被殷家所得。

    擦净了桌案,铺上几层布,珞琪小心翼翼打开锦匣,取出画轴,徐徐展开。

    众人看的惊叹。

    “果然是孤品绝画!”杨云纵称赞道,伸手去触画面上那栩栩如生的人物,珞琪一把打开他的手嗔怪道:“莫上手!手上多含腻气,会污了颜色。若毁了画,卖了整个龙城都赔不起!”

    “珞琪,三哥不是外人,肯借此画去临摹,定是知音。你又何来的刻薄小器?”杨云纵劝道,珞琪却气恼得咬了唇,鼓起腮,娇嗔道:“借给三哥自然是知音,只是不被你这等粗俗武夫拿去祸害了就是!”

    小夫妻仍为前些日房中之事斗气,谭嗣同有意避开话题对云纵道:“贤弟,兄在京城就听得人人议论龙城新军练得乃军中锐旅,西洋练兵法cāo演得兵强马壮,枪炮厉害。可否令愚兄开眼一观?”

    提到新军,杨云纵面露得意之色道:“这有何难,小弟遵命。明日请大哥去黄龙河阅兵,顺道请大哥去喝龙城名酒-龙春白。”

    “我也要去!”珞琪趁机道。

    杨家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去的机会很少,只是珞琪常常女扮男装溜出府去玩,或是去山间游历,或是去教堂租界玩耍。难得谭三哥来龙城,她定要抓住这个契机让云纵带她出去透风。

    丈夫云纵凌厉的目光逼视她,似是无声的否定,珞琪轻咬了下唇,一副失望委屈的样子。

    “琪妹,三哥替你讨个情,一起去见识云纵那龙虎之师,也去踏青散心。古人的体制规矩也有不妥之处,女子也能成就大事,如何就要禁足在高墙之内没了自由?”

    珞琪得意地望着丈夫,知道云纵最听义兄的话,怕是不好回绝。

    谭三哥的心思活络,见识独到精辟。明明女子圈禁在家这些没人性的规矩就不合理,只丈夫这迂腐的家伙才因循守旧,亏得云纵还曾留洋国外,竟然头脑还是如公公杨焯廷那般固步自封的顽固不化。

    “云纵贤弟,愚兄有一事相求。”谭嗣同敛住笑正经道。

    “三哥但讲无妨,小弟定当从命竭力。”云纵答得毫不犹豫。

    谭嗣同单刀直入道:“愚兄有一结拜兄弟王子斌,江湖上人称‘大刀王五’,在京城开了家顺源镖局。此番押镖路经龙城,手下的兄弟路见不平打死了一恶霸,这恶霸是洪杲台的小舅子。”

    谭嗣同说到这里顿声不语,目光询问般望着义弟杨云纵,聪明人见面只说三分话,点到为止。

    “三哥提起的这桩案子,小弟知情,还是小弟代家父勾判的。三哥如何同那些江湖匪类搅在一处?镖局说好听是押镖,有几个镖局不是挂了幌子做盗。三哥也是官宦子弟,如何同那沧州的王五结拜兄弟?”

    杨云纵yin沉了脸,话音不高,却毫不客气。

    珞琪为二人满酒插话道:“吉哥哥,三哥哥说出口,你能帮就帮,帮不到三哥哥也知道你的苦衷不会怪罪你。横竖有家大人在上面,怕有些事情也不易遮掩。”

    “云纵贤弟,这江湖人反比官场那些利蛊之辈干净许多,盗匪也多是良民被逼落草。你想想,前年间山西大灾之年,赤地千里,饿殍遍野,老百姓易子而食,吃得是牲口都不吃的树皮麸子扫帚苗。愚兄亲眼所见,触目惊心。而如今朝里呢?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任是大灾,苛捐杂税却不见减免,宁波境内为了抗缴贝母税捐多少人被官逼民反。”

    云纵却抬抬手道:“三哥,小弟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谈论此事的地方。再者,若是旁的事小弟一定遵命,只这盗匪杀官眷之事,恕小弟断难从命!”

    送谭嗣同离去时,珞琪寻了个契机背了云纵对谭嗣同解释道:“三哥,吉哥哥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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