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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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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芳心犹卷怯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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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用过饭,云纵要打理公务,搬去书房睡,珞琪知道他是在赌气,便依旧喊来碧痕陪伴。

    碧痕跪在床边整理帐幔,贴身嫩黄色小衫,豆绿色纱裤勾勒出身材逐渐的丰满,珞琪才发现那个跟了她形影不离的小丫头不知不觉中长成了人。

    灭了灯躺到珞琪身边,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格洒在脸上,那鸭蛋儿一般柔嫩的面颊线条柔和,让珞琪都爱得想拧一把。想到丈夫不日就要将碧痕收房,珞琪心里反生出些不自在。

    凭何男人就该三妻四妾,女人就需独守空闺?

    “碧痕,日间还不曾来得及细问你,嫁给你家大少爷,你可情愿?”

    碧痕默然无语,只低声说:“碧痕是小姐的,全凭了小姐做主就是,碧痕是不会离开小姐半步的。”

    珞琪侧身面向她,看她小脸虽然挂了几分羞涩,却毫无半点欣喜,揣测碧痕或许真是对冰儿有着打算,就喃喃道:“好歹你在我身边,我横竖不让你受委屈就是。”

    碧痕用被子遮了半个脸怯怯道:“小姐,碧痕怕……怕姑爷。”

    “你怕他做什么?他在外面凶,在家里总没对你凶过。”珞琪不禁失笑。

    碧痕沉吟片刻道:“不晓得,就是碧痕一见到姑爷就怕,心里就怕得紧。姑爷和三少爷一样,都是冷冷的,让人看了脸色就心里打鼓不安,不似见到五爷,一看就是个和蔼的人儿。”

    珞琪心里明白几分,心想毕竟碧痕是大了,豆蔻年华,情窦初开,身边能见到的男子怕最近的就是冰儿。于是换个口气断她念想说:“还好,有大少爷纳妾的事在眼前,若非如此,怕是老爷横竖要将你许给哪个半入土的老头子为妾了。”

    碧痕再没了言语,头缓缓埋入杏色百鸟图锦被中。珞琪猜想她心里也在寻思此事,就逗问她:“上午的事可是吓到你了?总是有惊无险,怕是府里上下都要传开大少爷将你收房的事了。”

    碧痕这才舒展开愁容,乌亮的眸子闪着秋波,凑在珞琪枕边嗔怪道:“小姐也忒的胆大了,打什么诳语不好,单要编派碧痕和姑爷。姑爷是个正经人不说,单是这一下午,小姐妹们都偷偷来问碧痕,如何就能骗得姑爷和人家好的,羞得人家脸都没地方摆了。”

    见珞琪只是咯咯地笑,似是在取笑她又似是自鸣得意,身子挪动时绸缎被面摩挲发出簌簌轻响,床榻也嘎吱吱作响似是附和着轻笑。

    碧痕更是羞红了脸道:“小姐,亏您还有心思笑。四喜还凑在人家耳朵根儿偷偷问,问……”

    碧痕那羞怯怯的小模样还真是逗人,珞琪眼中闪过慧黠的光,抿了唇诡笑问:“问些什么?”

    “四喜问……四喜道,既然同姑爷上了床好过,问咱们姑爷下面那东西是长是短。”

    “啐!”珞琪羞恼地才要骂,忽然脸一红,眸光流转,凑近碧痕道:“改天你自己去试试就都分晓了。”

    羞得碧痕挥了小粉拳同她打闹,忽听窗根儿咳嗽一声,传来丈夫的低声:“珞琪,你可还收有那个西洋的什么丹药,怯热去牙痛的。”

    她同碧痕顿时羞得满颊通红,心噗通乱跳,也不知道刚才的闺中秘语被丈夫偷听去多少?反是碧痕羞得“哎呀”一声用被子蒙了头,珞琪忙贴到窗边隔着窗屉,对了外面丈夫的影子答道:“稍候,这就取给你。”

    一边踢踢缩在被里的碧痕道:“小蹄子,装死呢,快去给你姑爷取药去。”

    碧痕这才一骨碌起身,趿了绣花鞋下床,亮了灯去外间。

    “怎的牙痛了?”她隔窗关切地问,放温了语气。

    “不是我,是老爷牙痛得紧。”云纵答道。

    碧痕端来一竹簸箕各式的药瓶,珞琪映了纱灯仔细看那些洋文,终于寻出那个瓶子递给碧痕吩咐她送出去。

    屋里顿时黑魆魆一片,就听窗上丈夫的影子说了句:“安歇吧。”

    窗外人影移开,惟剩树影空摇。

    珞琪心里空洞洞地也不无怅憾。

    这时忽听碧痕在门外娇嗔地嚷了一声:“哎呀,姑爷!”

    一溜烟地逃回屋里,满颊羞红,屋外丈夫呵呵笑了而去。

    她心里一阵酸涩,看了碧痕不言不语地爬上o那入额的剑眉,高高的眉骨,用目光询问:“你可是要做什么?千万不要做糊涂事!”

    但他轻松一笑释怀,拍拍她的肩头道:“纳妾的事,你做主就是了。凭是纳了谁,也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而已。”

    一句话反说得珞琪心酸,不知丈夫的话是真心还是赌气,若是赌气,岂不是误了碧痕的终身?心里反生出愧疚,想再劝说什么,丈夫已经轻轻掩住她的唇,笑了摇摇头离去。

    大步出了门,云纵猛然转回身子,又拥她在怀里凑在她耳边呢喃:“琪儿,今晚等我,广种‘博’收,或许就有一两个生根发芽的。”

    珞琪又羞又嗔,捶打着他的肩轰他走。待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心里空落落的只留怅憾。

    晌午时分,小夫人霍小玉吩咐丫鬟送来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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