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幼兽,脆弱而美丽,眼睛里闪着迷茫又绝望的光。夜露,让他的浑身都被春寒的湿气包围着,似从梦中来。
我站在原地,就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却再踏不出一步。似乎有什么,阻隔在我们之间,千山万水的距离。他才走了多久啊,已经物是人非。
“他死了,是吗?”刘易斯轻声问我,声音仿如夜的叹息。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敢点头。不然,我可能无法呼吸。也许那是事实,但我不想说出来。
“是为了我。”半天,我才哽出几个字。如果不是里昂杀了褐发男,李斯特至少不会这么快就进攻。那样,也许我们还有时间和机会。有机会等我看清楚自已的心,告诉他那句我没说出的话。
“是李斯特。”刘易斯淡淡的笑,可眼角却划下红色的痕迹。他的血泪,已经流出。
“你们中国人怎么说来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易斯一字一字地慢慢说,声音因为仇恨和痛苦而颤抖,“我恨他。我恨他初拥了我,恨他不救我所爱的人,但他终究是我的父亲!”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刘易斯。无垠苍穹下,只有我们两个来不及表达感情的人,默默哭泣。
良久,我把刘易斯带进房子里,费了好大力气才劝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的计划差一个环节,正好你来了。”我对他说,“这一次,听我的好不好?”
刘易斯努力压抑着立即手刃仇人的情绪,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生怕他不肯冷静下来,毕竟他的实力和李斯特相差太多,我们的集体力量也比不得哈德斯岛上的血族,硬碰硬不行,必须使用阴谋诡计。
而有了刘易斯,我把计划重新调整了一下,成功的机会会更大。现在万事具备,只等着明天上午和泰戈尔见面,下午去接机了。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以我喜欢在行动前准备退路的习惯来说,我问刘易斯。
“我不知道。也许,就留在岛上。那是我父亲的产业,我必须继承。”刘易斯说,“我还要听听长老会的意见。哼,李斯特在长老会有人脉,难道我父亲没有吗?”
我灵机一动,立即问,“能不能请动一个长老?”
“正有此意。”刘易斯站起来,“我先走了,有事情要办,明天晚上依计行事。时间不会变吧?”
“放心,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变的。”我和他交换了个坚定的目光。
第三天。
早上十点,我从一家很不起眼的小便利店出来,手里攥着写着两个地址的纸条。
下午两点二十二分,我接到风尘仆仆的刘三刀。他见了我很火大,但在我说了师兄和小丙、小丁的事后,他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刘三刀三十多岁,这只是外表,他实际的年龄跟我师傅一样,是个谜,但至少也有七老八十了。他们修道有方,看起来都特别年轻,我师傅还更厉害些。
“您对此难道没有话说?”我冷笑。
“一切皆有定数。”他眯上眼,摆出老道们经常摆出的“天机不可泄露”的讨厌模样。
其实他长得挺帅,比我师傅只差一点。中等的高度,清秀的五官,神情中有一种硬气和暴戾,不像个修道有成的人,而是像进山当了土匪的书生。
08 去死吧,贱人们!
“你这个方法不好。”听完我说的计划后,他一本正经地说,“西方教派的事,我们不应该插手,特别是里面还涉及到血族。其实,我们只把马小丙带回去就行了。”
“你要是不满足的我愿望,我发誓会一直找麻烦的,我师兄师弟也会这样。”我毫不客气,咬牙切齿的冲他笑,“你自已很清楚,我们三个不是常人,你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坐在火山口上!”
他立即暴跳,“有你这样跟理事长说话的吗?我好歹是长辈吧?是领导吧?你师傅怎么教的你。”
“那你就拿出长辈和领导的样子来,有一份担当,别让我看不起你。”我哼了一声, “还有,就是我师傅来了,今丆天也拧不过我去。”我扔下一句话就走了,气得刘三刀差点倒仰。
“死小孩,你不知道签证不那么容易办吗?”结果,他还是乖乖追上来,冲我喊。
他有愧于我,有傀于我们神宵派。而有的人是死不悔改的,小丙,没必要再带回中国
晚上,哈德斯岛闭岛,只有一班轮渡,于晚上九点三十分在码头接人。接的是今晚的三大主角:金秀儿、马小丙和豪斯。
于是,第一个行动的人是刘三刀。
他拿着猎人协会提供的地址,在天擦黑时找到了豪斯的秘密住处。作为东方教派的总理事长和吸血鬼猎人协会的前会长,这二位是见过面的,所以豪斯当场就愣住了,感觉大事不妙。
不过下一秒,豪斯神色平静地听刘三刀对他说了几句话,用力点头表示完全明白了。然后刘三刀像乞丐一样蹲在墙角,等豪斯收拾完了出门就跟在其后。他走得静悄悄的,甚至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