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说,这么热情主动究竟有什么目的,嗯?”
“想知道啊?”我搂着他脖子,“今晚让我在上面的话,我就告诉你。”
“傻样儿,从实招来,招了我就如你所愿。”
“修月,给我个孩子吧。有了孩子,等待也许会变得不那么漫长。”
……
星期五一整天,我关掉两个人的手机,拔掉电话线,拔掉门铃线,彻底与世隔绝。足不出户的二十四小时,过得异常充实。二十八岁生日这天,我把我的所有,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就算践行。真正要远行的,是他,不是我。
因为时间仓促,我推掉了很多热情的饯行饭。电话里,我跟乐乐道歉,告诉他阿姨要出去旅行,大概几个月后才能再见面,不知齐小北是不是跟他说什么,反正这个惹人疼的小孩儿奶声奶气地跟我说:“阿姨,我会很乖很乖地等你回来,我们在电话里拉钩好不好?”软软滑滑的声音搅得我心里又酸又涩,强带笑意跟他约定。
后来齐小北拿过电话,跟我聊了一会儿。我拜托他替我盯着修月,他说没问题。我犹豫了一下,问他我该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修月,他笑了笑,用坚定的口吻说:“叶南,坦白说,我觉得你很坚强,做出这样的选择修月一定很欣慰。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守候,带给他的是放手一搏的勇气。”
谢谢,齐小北,谢谢你。这个时候,我最最需要的,正是这种单纯的、温暖的鼓励。
周末两天,我几乎没见到修月的影子。我知道他一定在配合调查组的工作,一定很忙。脚不沾地地处理好一切临行事宜,我抽空去爸妈那儿看了看。他们二老倒是没多说什么,也没提那天我偷听到的那些事。妈妈让我在家吃饭,我说朋友还有应酬,反正只是去香港,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妈妈摸摸我的脸,让保姆从屋里拿出一个大袋子,里面都是些常用药品。我接过来,搂住妈妈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亲,道别后独自离去。
回去的路上给修月打了电话,关机状态。这两天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他关机必定是在接受问话调查。我不让自己去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场面。这两天每天他都很晚才回来,带着满身疲惫。我什么都不问,帮他洗澡,跟他相拥入睡。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匆匆离去,我总是装睡,躲在被子里目送他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门口。
临行前夜,我回自己的公寓取点东西。一进门,发现屋子没有想象中零乱,井井有条,两只大号行李箱放在门口。
“你的箱子?要去哪儿?”我问展阳阳。
“不告诉你。”他赤着脚走回沙发,抱起电脑继续玩游戏。
“我回来拿点东西。”
“噢。”
“我去香港大概会待一阵子,这套钥匙你拿着,要是哪天又没地方去了就来这儿住。”
“哼,谢了。不过不用,最近我不需要。”
我从卧室的衣柜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塞进袋子里,走到门边换好鞋,说:“我走了,祝我一路平安吧。”
“你是恶女,必能逢凶化吉,不用担心。”
天才的逻辑果然不同凡响:“行了,早点睡,拜拜。”
“拜拜。”
明天就走了,非常时期,我不能离职,调到远离本部的香港是避嫌的最好办法。这些天,事情一件件浮出水面,调查工作已经半公开化,公司的帐目被封存,部分流动资金也被冻结,股价开始下跌,雄锯华北的地产巨头海天集团遭遇了自创建以来的最严重危机。
晚上九点多,我开车经过海天大厦门前,你们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
“我没事,不用担心。”
“那就好。”
沉默,吃西瓜,气氛又僵住。大概三四分钟后,我终于酝酿出声:“楚尘,明天我就去香港了,就算以后回来,我们也很难再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地坐着聊天。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南南,我一直欠你一个解释,关于我父亲。”说话时,他的语气有点沮丧。
“楚尘,有些过去了就过去了,连回忆的价值都没有,我不想听,你也不必强迫自己再去想起。他是你父亲,好好照顾他是你做儿子的责任,其他的,别多想。”
他听得很认真,眉梢间染着些如释重负。要是知道我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如此轻易地让他卸去心中无谓的重负,我早就跟他说了。有时候,就是这种关键时刻没说出口的三言两语,让很多事彻底改变。就像我们曾经有过的那段婚姻,困顿中找不到出路的爱,缺失的,正是忠于内心感受的袒然诉说。
“南南,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终于不用再为离婚而后悔了。我不能给你的,修月能。”
我笑笑,很满意他终于尝试着说出心里的话:“你给我的,是最美好的初恋、最热烈的初恋。那时候我们可能干过很多傻事,自不量力地以为爱的力量可以感天动地。我们碰过很多钉子,也跌过很多跟头,甚至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经营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尽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