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要多,聊了这么久,是时候摊牌了。”
“什么意思?”
我掏出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刚才所有的谈话内容都被我一字不落地录下来了。”
她僵住,有点惶恐,又很茫然:“录下来又怎样?”
“让我慢慢告诉你。首先,你亲口证实了有人为了报复修月,在背后指使你们借着这次的事情对他进行无理敲诈。其次,你说那个女人曾经是修月的情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完全是扯淡!你们昨晚通过话,整整说了一小时零三分钟,对不对?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她的身份是假的,她诽谤修月的那些说辞也是假的,这些我都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因公致伤残的工友资料公司有完整的备案,每个人都有据可查,修月究竟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黑心,问问那些人便一清二楚。本来你们是很无辜的,可惜,竟然放弃修月充满诚意的补偿,轻易地受不怀好意的人的蛊惑,财迷心窍地妄图借机讹诈,一下子从受害者变成了同谋犯,先不说钱,如果修月向法院起诉,我可以肯定,诽谤和敲诈两项罪名你们是免不了的。怎么样,一千万不那么好赚吧?”
“你,你是什么人?”
“如果你愿意跟我下去,把昨晚商议好的那份合同签了,那大家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你不舍得放弃一千万的诱惑,那很好,我想公司只能暂时停止支付你丈夫的一切治疗费用,上诉法院,打持久战。你们大可以去闹,公司息事宁人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不想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道理我都讲得很清楚,该怎么选择你自己拿主意。”其实我这番威逼得诱并非针对她,看得出她并不坏,只是被蒙蔽了。我理解他们家属的选择,却不能原谅他们因此而搅得修月费心劳神,无法安心养病……
回到三楼,陈秘书依然站在会议室门口。
远远地,我冲她笑笑,示意她过来。302病房前,她问我谈得怎么样。我让她把准备好的合同给我。她难掩诧异:“谈妥了?”我点头,走到刘金贵的病床前,只见他头上缠满纱布,神志尚未清醒。拉开床头桌,合同一式两份,公司代表这栏修月已经签好,我把笔递给刘金贵的妻子。她握着笔,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签了。我看看隔壁病床的其他两个伤者,陈秘书把合同递给他们,没多说,该怎么办相信他们自己有数。
拿着签好的合同,我快步走进会议室。
护士端着配好的液体走进病房,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扎针,第一次没扎进去,第二次,还没扎进去,第三次,我皱眉,有点坐不住了。还好,这次成了。护士调了调点滴下落的速度,满怀歉意地离开。我知道这不能怪她,修月的血管本来就细,加上已有点脱水,再有经验的护士也不能保证百扎百中。
活该!看着他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那副模样,我又气又心疼。
“叶子,过来。”
“不。”
“怄气呢?”
“嗯。”
“跟谁?”
“你。”
他笑:“还准备气多久?”
“看你认错的态度。”
“我好象从没跟谁认过错。”
“凡事都有第一次。”
“行,反正我的无数个第一都无私地奉献给你了,也不介意多一个,我认错儿。”
“敷衍,不够深刻。”
“我深刻地认错儿。”
“你再跟我抬扛试试!”
“叶子,我发现最近你体内沉睡的河东狮有觉醒的迹象。”
我不答理他,没心情跟他贫,反正现在我是越来越见不得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白,一副随时可能在睡梦中飘然而去的鬼样子。这样的他,太缺乏存在感,我很害怕,太过依赖,无法面对失去。
“修月,你说咱俩能好多久?”
“你想好多久就好多久。”
“要是我想好一辈子,你能做到吗?”
“一辈子太久,只争朝夕。”
“滚!”
“怎么,怕我英年早逝?”
“闭嘴!胡说什么呢?为什么非得这么折腾自己?你能说服刘金贵的家属在合同上签字,我也能,你高烧住院,我没有,为什么不让我来帮你解决?非得强忍着难受,硬充能耐?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觉得使劲儿折腾自己特别爽?”
“发着烧跟别人谈判一点都不爽,头疼得要死。”
“那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觉得这事就你能解决?”
“你觉得我会这么想吗?”
“难说。”我嘴硬。
“这事背后有问题,我不想你扯进来。”
“别这么自作主张行不行?”
“有些事,我去做是因为身不由已。不告诉你,不是说我非得把什么事都自己扛。叶子,你很聪明,可不够狠。很多事你看得透彻,看得明白,可一旦动真格儿的,你很可能下不了手。”
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