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珊一路上都在和齐豫还有相关急救人员通话,尽量告知相关注意事项、急救药品使用剂量。陈文见欧阳珊面色凝重,不敢耽误,连闯几个红灯。
到医院时,齐豫正直挺挺地站在抢救室门口,身边围着几个像是医院领导样的人。
她犹豫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豫回头见是她,立刻拉着她跟那几个院领导介绍说:“这是我父亲的主治医生,我希望在抢救期间她能全程在场,并参与治疗。”
抢救期间,欧阳珊同几位医院的一声在治疗方案上发生了分歧,她明白那几位医生一致选择保守方法是认为手术风险太大,毕竟死在手术台上和死在抢救室根本不是一样的概念。欧院长和冯烁匆匆赶来后,也参与了会诊,形式似乎全部倒向保守治疗那边。欧阳珊满眼期望地看向冯烁,冯烁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头避开她的目光,默认了保守方案。齐豫看了众人一圈,然后问欧阳珊:“手术的话,成功几率有多大?”
她老实回答:“百分之三十,成功后并发症也很多。”
“保守治疗呢?”
欧阳珊见众人都不说话,心一横,干脆的说:“保守治疗就是耗时间,而且治疗过程中病人基本无法保持清醒状态。”
齐豫见众人都面色一黑,心里有了数,快速在手术单上签字,他跟欧阳珊说:“一切就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的。”欧阳珊只能这么回答。
齐豫冲她笑笑,“你上次也这么说,他活过来了。欧阳珊,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她快速消毒更衣,冯烁也跟进来消毒更衣。欧阳珊再生气也不能拒绝冯烁做她的助手,毕竟他俩在手术台上的配合最为默契。
四个小时后,手术结束,情况基本顺利,剩下的就要看齐老爷子是否能安然度过危险期了。欧阳珊的任务基本完成,一口气松懈下来,两条腿顿时沉重无比。
冯烁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不语。
见齐豫被那帮院领导簇拥着进了iyabilityandmyjudgment我记得我们当初宣誓的是: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冷血?可是你要明白实现你誓言的前提必须是你是个医生,有行医资格,有病人愿意信任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你是个好医生,可你同时也是这个体制中的一员,要遵守规则。”
欧阳珊蒙着被子,无意和他争辩。她明白这件事情上冯烁只是做出了大部分医生都会做的选择,她无法指责他什么,但隐隐有些失望。
“睡吧,没事了。”她主动示好,拉拉他的手臂。
冯烁低头吻她,冰片的味道包围过来,冷冷的,凉凉的,连嘴唇都带着寒意。
她真的累了,推开他,“累了,睡吧。”
冯烁不听,手指飞快地解开她睡衣的扣子,边亲她边含糊地说:“就一次,好不容易今天休息,等会儿再睡。”
“有完没完啊。”她被他弄疼了,话音里带着怒气。
冯烁愣了一下,安安静静地躺到她身边,不言不动。
她觉得话重了,侧头看去,果然见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明明生气了,却隐忍不发。她顿时心软,贴过去亲亲他,一把被他抱住,压在身下。整个过程不是很舒服,只希望他能快点儿结束,好赶紧睡觉。做到一半,冯烁突然抽身离开坐在床边冷眼看着她,说:“不想做就不做,勉强自己干嘛?你又不欠我什么。”
欧阳珊觉得他的少爷脾气来得莫名其妙,自己心里也堵得要命,自个儿的小姐脾气也上来了,不想理他,盖好被子翻身睡去。
睡到半途,噩梦惊醒,冷汗淋淋,身旁已经没人了。她想睡却睡不踏实,打电话给齐老的主治医生,得知目前状况还算稳定,稍稍松了口气。听出对方言语间的不耐,她又是道歉又是赞美,惶惶不安,弄得倒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必须承认,她在某些方面或者说很多方面的确很冲动,以前妈妈曾经对她说过,成熟的代价就是不断地经历那些难解的事情,受伤,然后自我反省,再受伤,再反省,直到直到什么是自己该做何不该做的。
可在治病救人这件事情上,什么事该做的,什么事不该做的呢?
不断地给冯烁打电话,对方一直无人接听。看来冯少爷真是生气了,她不明白他怒气的来源,不就是她不想做吗,谁没个累的时候?难道男人真的都是人马投胎的?
冯烁整个白天都失去了踪影,打了无数次电话,想服软都找不到人。倒是陈文一个电话就给拎了出来。趁她休息,俩人又去了趟民政局,这次人少,还是那位大妈,话都没多问,审核完基本信息,大戳盖上去,塞给他们两本据说是改良后的红皮离婚证,两个人的婚姻就此彻底了断。
也许是没有休息好,欧阳珊始终恍恍惚惚的,像是灵魂游离本体,眼前的一幕幕如同别人的故事一般。终于离了婚,两个人拿着各自的自有本本并排站在民政局门口,又下雨了,不大,却足够yin霾。一阵风刮来,眼睛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