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以往,修练者全身**乃至每一道肌肉纤维都布满灵能,使**强度异于普通的修真者,正符合拳宗那肉身成圣的宗旨。
凌天越修为已晋化境,天位者引天地灵能灌体,几可经月不吃不眠。保持睡觉的习惯,不过也是凌天越一种入世的修行罢了。他人在睡,神识灵觉却活泼无比。便在他的灵识神游太虚之时,凌天越心中一动,睁开双眼。
在凌天越睁开双眼的同时,拳馆外一条大街上,有醉汉深夜卖醉而归。醉汉三十许人,满面胡腮,衣裳不整,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兴许洒气逆冲,他“哇”的一声扶着路旁灯柱大吐特吐起来。好不容易吐完胃中秽物,醉汉也不嫌脏,就这么坐在路旁。头自然往上一仰首,天际却有红光夺目,醉汉“咦”了一声。
在他眼中,一道红流如玉瀑自天下来,艳光如涛、波流滚滚倾泄而下,垂直轰下大街对面的金山馆里。
于是在凌天越眼中,自己卧室的天花板尽化血红,跟着在这如血红光中化为乌有。
剑气凌人!
凌天越闷哼一声,身上高床瞬间碎裂,他忽地沉下,为剑气和自己之间争取到反应的空间及时间。
一拳击出。
顿见玄黄拳气昂然直上,拳光里现金刚明王之像。金刚怒目,明王挥戈,方现又隐,随着拳气击在如河剑光的正中。立时有金铁之声暴鸣不已,卧室中家具皆碎,四墙轰塌,即使是地板,也各现粗大裂隙。
但剑气终被挡下,凌天越自地上弹起。脸色转白,复又红润,却避不可免从嘴间吐出一小口鲜血。他随手一抹,鲜血既收于掌内。掌间灵能喷吐,当即把这口血化于无形。凌天越毕竟匆促应招,终落了点小伤。他目光如电,刺往虚空,断喝道:“哪方高人,半夜到访,毁我拳馆?”
四周尘烟如雾,却有红晕点点化开,终聚人形。一人一剑自烟中漫步而出,熟悉的面容当既跃入凌天越眼中。可就凌天越所知,这人眼下不该在这里,而应在千里之外的云南方是!
“狄征,你怎么在这里?”惊愕之下,凌天越喝问道。
来人正是狄征,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凌天越道:“大晚上的打扰凌宗主好梦,狄某甚感惶恐。不若让狄某送凌宗主上路,好在黄泉路上,继续那春秋大梦。”
“你要杀我?”凌天越目光连闪,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点名道姓要挑战百战门原是幌子,为的是吸引众人目光。事实上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目标乃是我辽北拳宗?”
“凌宗主明白得并不晚,如此一来,便可作个明白鬼。”狄征淡淡笑道。
便如凌天越所料,狄征故意放出的消息,甚至远赴千里都是为了迷惑众人的烟雾。特别是楚雄和滇俚十五族的一战,更让人认为他的目标是百战门无异。可谁又料到,狄征凭借天位之力,夜遁万里,从云南直击辽北,打了个凌天越个措手不及。而若非狄征已晋天位,纵有此策,却也万万难以使来。
这一刻,凌天越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仅是他,其它六派的高手尽皆集中于云南战家,凌天越这拳馆中可称高手的也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正是予敌以虚。但他毕竟是一派之主,尚不至于为此而慌了神。只听凌天越冷笑道:“就凭你,也想杀得了凌某?”
“当然不是,还有它。”
狄征朝凌天越身后深深看了眼。
凌天越本以为狄征是想分他的心,不料脑后却激起一道冰寒,正是杀招将至之兆。
他脸色再变,能够无声无息欺至自己身后的,怕修为不在狄征之下!
哪怕凌天越再自负,也不敢把后背留给一名天位高手。他大喝一声,双手淡淡挥出数拳。玄黄拳气凝而不去,布于半空,却是防止狄征偷袭,而凌天越则转过半边身体,一拳击出,朝那冰寒杀机轰去。
窒间响起一声爆鸣,拳气擦出无数星火,映照出一柄钢节相驳的凶厉巨剑来。
巨剑后,飘浮着一付血红重甲。重甲的覆面里,有两点凶光亮起,显是重甲之内,另有乾坤。
这攻击凌天越的,却是狄征的天位魂铠,血煞天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