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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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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折 誰曰五絕,莊筌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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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留,仿佛适才的群鬼尖嚎只是一场骇人噩梦,真假难分.

    冷北海跃下房话,只是睁大眼睛,惨白的面色益发青冷.

    何君盼道:「鬼王离去之后,我才发现只有宗主、薛公公,还有袨子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连我自己都傻了好久,不知所措.倘若鬼王不幸中你一鞭,恶战骤起,本门最终是赢是输,又或要牺牲多少人马,实男逆料.这,才是你所犯的最大错误.」

    冷北海听得汗流浃背,俯首贴地:「小人……小人知错.」

    何君盼点了点头,缓缓道:「念在你回护了本门的脸面,又为宗主心爱的弟子们复仇,本该责罚你在「吞鹿阁」面壁三年,但你将为本门立一大功,两相折抵,便改罚一年.」回顾杜平川道:

    「这样,会不会罚的太轻了?我见宗谱上说「愈际者服」,是指逾越本分的人最多罚近三年,便与守孝服丧一般,是么?」

    杜平川躬身道:「神君判刑量度,有本有据,属下等心悦诚服.」

    何君盼展颜一笑,不觉缩了缩粉雕玉琢似的修长鹅颈,终于泄漏出一丝少女的天真,旋即收敛神容,袅袅趋前施礼:「我御下不严,几酿大祸,请宗主责罚.」漱玉节笑道:「你处置得很好,何罪之有?是了,方才说冷敕使将为本门立一大功,是指什么?」

    何君盼道:「冷北海精擅「守风散息」的奇功,与鬼王对过一招,便知其武功特性,下次相遇,也好准备.」

    薛百胜喜道:「如此甚好!冷北海,你若能助老夫透析那鬼王的武功深浅,合该是大功一件.」见何君盼抿着红菱似的唇瓣浅浅一笑,眸中略过一丝慧黠灵芒,忽然醒悟:「莫非她早已看穿,我有意激哪去阴宿冥出手未果?这个丫头,还真不能小看了她!」

    冷北海领命起身,将适才一交击间所测得的阴阳动静、奇正刚柔等细说分明,并向薛百胜出示收鞭而回时,臂上被余劲震出的瘀痕.漱玉节见老神君神色出奇凝重,未敢惊扰,半响才问:「怎么?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薛百胜沉吟道:「方才那一剑,他用的是镇门神功《役鬼令》里的一试「山河板荡开玄冥」.这招三十年前我在当时的阴宿冥手里见识过,以掌法施展,威力决计胜过降魔宝剑的剑鞘,显然他等了整晚,便是在等这个机会,要向老夫证明他是货真价实的地狱道冥主阴宿冥.」

    「这就叫欲盖弥彰.」漱玉节淡然一笑.「所以,这个鬼王是个假的?」

    「不,恐怕是真的.」薛百胜指着冷北海臂上的瘀痕,娓娓解释道:

    「《役鬼令》是极为刚猛的武功,至阳至烈,毫无花巧,才能镇得住集恶三道里的那些个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威加于群邪之上.他一剑荡回百余斤的鞭劲,修为就算不及当年的鬼王阴宿冥,起码也有七八成火候.若是单打独斗,宗主与老夫都未必能讨得了好.」

    漱玉节也知他薑桂之性,好胜要强,决计不会无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由得沉吟起来,片刻才道:「鬼王既然是真,光是他手中的地狱一道便极不好惹,更况且还有狼首、恶佛未出,万一……万一角这些个妖魔鬼怪盯上了,那才不叫冤枉.」

    薛百胜「哼」的一声,却未反驳,只说:「非是此时之敌也,未必便不能敌.」

    「老神君高见.」

    漱玉节顺着他的话头,凝着一双妙目环视众人,朗声清道:「打今日起,没有我的号令,不许任何人出这王舍院一步.各岛人马须妥善编制,至少两人一组,切莫单独行动;遇集恶道徒众,须先行回避,勿惹事端.如有违者,绝不轻饶!」瞥了琼飞一眼,森然道:「便是各岛神君敕使、甚至少主,都不能例外.」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鸦雀无声,现场好不尴尬.

    那「鬼王」阴宿冥的镇门神功《役鬼令》再厉害,也不过便与冷北海斗个旗鼓相当;「奎蛇」固然是黄岛有数的高手,论武功却还远不及四岛神君之能,真要杀将起来,五帝窟未必就输给了集恶道,岂有一味龟缩忍让的道理?

    漱玉节神色自若,含笑不语,倒是琼飞按奈不住,抢白道:「娘!那捞什子鬼王再狠,也狠不过岳宸风.岳宸风握有辟神丹也就罢了,凭什么我们连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也怕!这不是教人瞧扁了么?」

    漱玉节料不到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抢先发难,笑容一凝,睁眼轻叱:「说过你多少次了,不得直呼主人的名讳,你总是不听!」琼飞被骂得委屈,性子一来,怒道:「他又不在这里,怎么说不得?他若没有九霄辟神丹,谁怕他来!」

    漱玉节不想与她瞎缠夹,忘了周围一匝,朗声道:「你们都是这样看的?我帝门怕了集恶道群鬼,这才龟缩不出,是么?」众人无语.她收回了冷冽的目光,回头微笑:「君盼,你也是这么想的?」

    何君盼想了一想,摇头道:「鬼王若有十足把握对付五帝窟,毋须杀人还头,无端打草惊蛇.他今夜前来,其实只是虚张声势;摸样越是张狂,代表心中越不踏实,杀人威吓不过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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