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妖刀记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卅五折 合鼎同火,授胎截气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胡彦之笑道:「嗯,原来是在鬼头岭.」敛起笑容,对二人正色道:「从这里开始,咱们就算入了险地.岳宸风何许人也?云上楼一搅,这厮决计不会善罢干休.若阿傻所言为真——阿傻,我只是假设一下,不是不信你——那摄奴既能寻到了他,岳宸风肯定也知道修老爷子的隐居处,只消在四周设下埋伏,三种愿望一次满足,方便得很.」

    「三种愿望?」耿照皱起眉头.

    「杀阿傻灭口,杀你泄恨,另外我老觉得他看我不顺眼,要能给我一刀,想必岳老师会很愉快.」

    「他又怎能确定,我们三个一定会来?」

    老胡哈哈大笑.

    「要查天裂刀与修玉善一案,阿傻是世间唯一的一张活地图,而你是流影城的新保镖,老子又是一脸的好管闲事……除非独孤天威不想跟镇东将军府门这口气,摸清楚他岳宸风的底细,要不十之**,能在那里堵到咱们三条衰鬼,洗好脑袋等着岳老师的实力.」

    商议妥当,老胡伸脚抹去地图,三人一齐驱车上路.

    他将剑安置在手边,耿照佩刀在腰,连阿傻都分到一柄锐利短匕,以防镇东将军府的伏兵突然袭击.驱车循猎人入山的小径爬上鬼头岭,行出里许,车架无法再进,老胡将骡子系上一株老树,辕……等俱未解下,以备不时之需-其时方入早春,积雪已融,满山的林树正抽新芽,树什么与恶梦做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老胡笑道:「什么什么做朋友?你晕头啦?我是说咱们做人家的朋友,别不长眼睛,给人家一点空间,如此而已.」

    两人来到茅舍西厢,胡彦之随手推开虚掩的柴门,赫见黝黑的斗室里,东一块西一块、发黑似的溅满了大片褐黑色污渍,地上、墙上、破烂的竹椅上……简直是无处不在.积了蛛网灰尘的屋角地面,还散落着撕碎的布片,依稀识得是女人的衣物一类.

    茅舍简陋通风,就算什么血腥秽气,两、三个月见也已散得干干净净,然而一见室内的景况,便似有一股腥腐鲜烈的血肉气息冲入鼻腔,其势凶猛,宛若野兽肆虐一般,叫人不禁掩鼻侧首.

    「看来,这就是凶案发生的现场了.」

    胡彦之稍微推开门扉,电一般的目光扫过屋里各处——梁上垂下的粗大铁链、地上染血的柴刀,还有四处散落、发黑糜烂的细骨碎肉,似乎还有几截带着指甲的变形指头——摇头道:「畜生才能干出这等事来!阿傻一刀劈了摄奴,还算便宜了那厮.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了.」

    茅舍的中堂桌椅倒落现场一片狼藉,夯平的地面上有道飞溅的斜扇形血迹,长、阔便与一柄寻常单刀相似,可见喷洒的金刀惊人.以这片血迹为中心,四周墙上地下都溅满了小指粗细的斜长血点,触目惊心.

    耿照暗想:「看来,这里便是摄奴最初动手行凶的地方了.」

    据阿傻之言,摄奴一照面便砍了修玉善的左臂.修老爷子是惯用左手之人,一身的艺业都在这条左膀之上;年老重创,又失了用刀之手,这位名满天下的刀界耄宿虎落平阳,惨死在摄奴的凌迟酷刑之下.

    「以残留的足迹来看,恐怕还是摄奴暗施偷袭,修老爷子屋里维护孙女与阿傻周全,情急之下,空着手硬接了一刀.」胡彦之蹲下身来,指着地上交错如虹的激烈扫痕:「若非如此,以『夜炼刀』修玉善的造诣,就算他年迈体衰,摄奴也未必能是对手.」

    他从狼籍四散的桌椅碎片中捡起了一片宽长木牌,举袖拂去尘埃,见排上朱漆陈旧,以齐整的硬笔小楷写满修氏一门十四代先祖名讳,叹道:「这块排位带将回去,足以证明阿傻说的是实话.西山清河修氏乃名门之后,祖宗名讳是查得出来的,总不能自行捏造.可惜!『铸月炼兮月如明』的清河修氏,威震西山的铸月刀法,补天秘式,从此都成绝响!」

    「『夜炼刀』修玉善修老爷子,是武林中很有名的刀客么?」

    「嗯,西山道除了金刀门柳家,论刀法便要数清河郡的铸月山庄修家了.」

    两人转往东厢,此处倒是未受破坏,只是久无人居,积灰甚重.屋内有竹制的书架、桌椅,还有一张简单的竹榻,看起来像是一间书斋.胡彦之随手拍去灰尘,拉开竹椅坐下,一本一本将架上的书册取下观视;又打开书畔的屉匣,检视其中的书信纸张.

    耿照觉得有些不妥,低声问:「老胡,你在找什么?」

    胡彦之低头不语,其中几本书翻过后便拿在手上,并未放回,翻到对屉中取出的几卷白纸看得十分仔细,不住抚额点头,一会儿才接口:「喏,我在找这里.」

    将手里两本黄旧小册往桌上一放,一本封面题着《清河后录》四字,另一本则是《铸月殊引》.耿照奇道:「这是……族谱么?」

    老胡大笑.「傻子,这是刀谱.」随手一翻,那本《清河后录》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前头录有修氏历代先祖名讳,蹈海不显紧凑,后半却忽然变了模样,整页挤满蝇头小楷,写的似是八股策论一类.

    而《铸月殊引》同样是半本的族谱郡志,讲述修家先祖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