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俞德用的是遁法,难以半途截下,阴魔一路跟上了青螺魔窟。
青螺虽是那座大山的主名,魔窟却在那山绝出此针来历。不想万妙仙姑却与阴素棠是至好,赤城子对阴素棠言听计从,怕万一将吸星球借来,便宜了对头。知道绿袍老祖未安好心,一听毒尊者邀他出去护坛,正合心意,故意对绿袍老祖使了个眼色。毒龙尊者命俞德在丹房中陪伴绿袍老祖与西方野魔。
众人到了前殿,法坛业已设好,当中供起一个大如麦斗的水晶球。八魔按八卦方位站好,尚、乐二人上下分立,毒龙尊者跪伏在地,口诵了半个多时辰魔咒,咬破中指,含了一口法水,朝晶球上喷去。立刻满殿起了烟云,通体透明的晶球上面,白蒙蒙好似幂了一层白雾。毒龙尊者便同尚、乐二人各向预设的蒲团上盘膝坐定,静气凝神望着前面。
一会工夫,烟云消散,球上似走马灯一般,一幕一幕的,从许飞娘吊打司徒平,直到师文恭受伤回山,都现了出来。及至现出一座雪山底下的一个崖凹,凹中石上面坐着一个形如枯骨的道姑,旁边石上坐着适才与师文恭、俞德对敌的那一班男女。晶球显到此处,忽然浮出一个歪曲了的面孔,彷佛带有讥笑之容,越看越大,面目越真,好似要从晶球中走了出来,转瞬之间,将全球遮蔽,那是红化姥姥的奇形古怪外相。
阴魔一直窥伺在侧,不想敌人探得虚实,更怕晶球暴露自己的秘密,乘叱利老佛真灵出动采访,微化法身渗入晶球内,五行物质分子虽然疏松,阴魔也直到此时才渗透了整个晶球,将红花姥姥的外相钻进去,透入一点司徒平体内的神风原爆毒,舍弃一个外相,发动爆炸。
毒龙尊者醒觉已迟,晶球上面忽然一声大爆炸过去,业已震成了千百碎块,飞散满殿。白白伤了一件宝贝,摧毁了叱利老佛的藏灵庐舍,也是沟通渠道,敌人虚实则连一半也未看出。众人耳旁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在毒龙尊者的烟火飞叉,及尚和阳的魔火金幢送别下,清光一闪即寂。别人看不见阴魔,阴魔却看到一道绿光飞出丹房外,冲霄而去。
原来在丹房内,毒龙尊者走不多时,绿袍老祖便厉声令俞德出去,俞德素知绿袍老祖性如烈火,不敢违抗。一团绿光即从绿袍老祖身旁飞起,将师文恭幂住,西方野魔拨出戒刀,将师文恭齐腰斩断。绿袍老祖便如一阵风似地将身凑上了师文恭那下半截身躯,合为一体。又夺过西方野魔手中戒刀,将师文恭左右臂卸下,连那两只断手,各自取了一只接好,从宫後遁去。这时阴魔亦已从红珠司徒平处获知玄冰谷内事。
原来小长白山外,俞德抱着师文恭遁逃後,众人还要跟踪追赶,紫玲道:“妖人已中了白眉飞针,不消多时,那针便顺穴道血流直攻心房,准死无疑。申、李两位妹子中毒甚重,青螺虚实尚未听邓八姑说完,穷寇勿追,由他去吧。”
英琼、若兰面容灰白,浑身寒战不止,由灵云先给二女口中塞了两粒丹药,先保住性命。到了玄冰谷底,吴文琪也将章氏兄妹和于、杨二道童,用紫玲的梯云尺运到。八姑看了看英琼、若兰的中毒状态,大惊失色道:“这两位道友中的乃是黑煞落魂砂,只云南藏灵子有此法宝。放砂的人应是他徒弟师文恭,听诸位道友说他来路,分明又是来寻我的晦气。若非诸位道友无心中与他相遇,他这黑煞落魂砂与妖僧雅各达的魔火同是一般厉害,我还不知能否应付呢。李、申两位道友也真根行深厚,遇一已不可救,何况其二。目前仗仙丹护体,也不过苟延性命,不至即刻魂散魄消,神游墟莽罢了。”
大家闻言,非常着急,便问可有解救之方。邓八姑道:“除非寻得三样至宝灵药:一是千年肉芝的生血;二是异类道友用元神炼就的金丹;三是福仙潭的乌风草。二位先中了魔火,腹内馀毒未尽,又中了这极厉害的落魂砂,所以三者缺一不可。这三样至宝灵药,求一尚甚难,何况要同时全都得到,哪里有此凑巧的事?”
言还未了,金蝉跳起身来叫道:“你说的,我们已有了乌风酒和肉芝两样了。”
八姑叹道:“人间至宝都归峨眉,足见正教昌明,为期不远。不过峨眉相隔数千里,她二位已不能御剑飞行,尤其不能再受罡风。还有异类元神炼就的金丹无从寻觅,虽有二宝也是枉然。”
寒萼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紫玲两眼。紫玲也不去理她,径向众人说道:“适才因听说三样至宝不能缺一,非愚姊妹能力所及。如今听说仙草、肉芝俱在峨眉,足见李、申两位妹子仙缘未绝。金丹更是现成。愚姊妹有一弭尘幡,能带人顷刻飞行千里,周身有彩云笼罩,不畏罡风。事不宜迟,此刻动身,尚可赶回来破青螺。不过听说凝碧崖有仙符封锁,极难下去,最好请一位同行才好。”
灵云因金蝉与肉芝有恩,取血较易,便命金蝉随行。紫玲认定阴魔司徒平道力浅薄,背人嘱咐了神鹫几句,然後与寒萼分抱着英琼、若兰,晃动弭尘幡,化成一幢五色彩云,从谷底电闪星驰般升起,眨眨眼飞入云中不见。
八姑跟着说出昨晚元神窥探青螺所见。说完,众人才醒起後日便是端阳,四个孩子是个累赘。四童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