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了性子,没有立刻作,只黑着脸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位公子果真是好手段,当真令朱某感激和佩服!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也好让在下结交一番!”
王锐哪里会让他如此轻易就探了底细去?当下笑吟吟地说道:“朱爷不必客气,在下只是借花献佛,感谢今日谢掌柜的盛情招待而已!在下乃是个无名小卒罢了,可高攀不起朱爷显赫的身份!”
朱鼎文见他说得好听,可是连名字都不肯告之,实际上摆明了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于是再也忍耐不住,脸色一沉当堂就要作。
乔默森在一旁看得真切,及时地站起身来打圆场道:“这位公子既不愿表露身份。我等自然不会强求。不过这就是谢掌柜的不是了,我等今日受邀前来。您却漏掉这样一位贵客介绍给在下认识,难道是想存心让乔某丢脸不成?”
他比朱鼎文可要精明得多了,眼见王锐不肯暴露身份,于是就将矛头转向了谢天义,言下里指责其大有失礼之处,竟然漏掉了贵客不予介绍。
谢天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只哈哈一笑说道:“乔掌柜言重了,谢某又岂敢?只因这位公子乃是鄙东家的挚友,今日乃是替东家前来。他既然不愿说出身份,在下又怎敢违命?”
他说的也不算是瞎话,汇通商号的大老板虽然是王锐,但皇帝才是汇通银行地大东家。说王锐是皇帝地挚友尽管有大不敬之嫌,可朱由检自己都绝不会否认!
王锐微微一笑插口说道:“乔掌柜今日来是谈生意,还是打听人**地?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地是你们双方将生意谈好。不知乔掌柜以为然否?”
乔默森微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公子所言有理,是乔某失礼了!今日谢掌柜请我等前来。想必是为了汇通和我们三家票号之事。贵号财大气粗,又有朝廷鼎力支持,风头之劲无人能比,也令在下都羡慕得紧!相比之下我们三家票号只是微不足道,当然惟贵号马是瞻。不知谢掌柜有何指教,但请明言无妨,我等洗耳恭听便是!”
经过了开始的一番客套礼数和适才的拆楼插曲,眼下双方终于说到了正题之上。
谢天义见对方主动谈到了正题,当下忍不住回头看了王锐一眼。这才转过头来微笑道:“乔掌柜太客气了,日晟昌的鼎鼎大名在京师和山西谁人不知?贵东家乔泰恒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相比之下,鄙号才真正算是新丁、后辈而已,还要乔掌柜多多指教才是!”
乔默森听他言语说得极为客气,对叔叔乔泰恒也很推崇,心中十分舒坦,微微一笑说道:“谢掌柜过谦了,指教二字在下绝不敢当!”
谢天义笑吟吟地说道:“适才乔掌柜说得不错,在下今日请三位掌柜前来。的确是想与诸位商议一下鄙号与三家票号之间地生意之事。眼下皇上和朝廷大力推行纸币,乃是为了改革旧币弊制,为我大明强盛久远之计想。鄙号有幸担当此重任,既感荣耀,又感惶愧,生怕辜负了皇上的厚望与耽误了朝廷大计!为此,在下深盼能得到同行的支持,同心协力完成此大事!”
他顿了一顿,扫了一眼乔默森等人的表情。眼见三人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表示。他暗暗一笑。这才皱起眉头继续说道:“但现下贵三家票号不顾大局,擅自提高利息、抢夺客户。如此破坏了秩序事小。耽误了朝廷大计事大,不知三位掌柜以为如何?”
三人对望了一眼,当下仍由乔默森苦笑一声开口说道:“谢掌柜所言有一定道理,在下也承认我们三家票号此举确有破坏秩序之嫌。只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贵号手握行纸币大权,又有皇上和朝廷的鼎力支持,甫一开设就有独霸市场之势。而我等小号财小势微,若不如此的话,又如何存活下去?若是谢掌柜换了我等,却不知有何妙策?在下鲁钝,还望谢掌柜教我!”
在此之前,王锐自然早就有了定计,谢天义只是表面的执行而已。他一上来所说的那些当然是冠冕堂皇地大道理,乔默森的回答也是中规中矩的理由,直到其最后那一问,双方这才算开始进入正式交锋地阶段。
谢天义在谢家是仅次于谢天博的第二号人物,沉稳、干练处颇有乃兄之风。他初被任命为汇通银行的大掌柜时还颇有些紧张,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眼下他已是游刃有余了。
此刻他听到乔默森的反问,不慌不忙地微笑道:“乔掌柜问得好!不瞒你说,若是换成了在下,谢某多半也会做出与现下贵三家票号一样的选择!鄙东家也正是知道这点,所以这才命在下今日将三位掌柜请来,共同商议一下是否还有更好的选择。若非如此,鄙号恐怕早已有所动作,又何必多此一举?”
乔默森原本就在暗暗奇怪汇通银行为什么对他们的举动迟迟没有反应,此时听了谢天义的话,不禁暗思,难道对方是真有诚意或妙策不成?自己本来已做好了破釜沉舟拼死一搏地打算,若是真能避免走这条路,自然是最好。
想到这里,他淡淡一笑说道:“谢掌柜既然如此说,想必是已经有了妙策,不妨说来听听如何?”
谢天义笑吟吟地说道:“妙策二字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