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对着实在很简单的厨房发呆。左边看看,那张高脚的方桌与椅子分明就是中国家庭才会有的家具。右边看看,就是一个隔间。他走步上前,空出的一只手推开移动门,颜色清爽的厨具出现在眼前,地下是白色瓷砖。柳生转头看向外面的地板,果然也是冰凉的瓷砖。厨房里东西很少,除了煮东西的用具、冰箱、水池和放碗的小柜子就没别的了,人高马大的柳生站在平方面积不大的小隔间里,都觉得挺宽敞。
柳生暗自在心中点头,有眼光。把东西一一放到冰箱内。面无表情的走出隔间。果然,依旧那副“清凉”打扮的薛雪就坐在方桌边,架着脚看他。
“很不错的设计。不过,却不是日本的风格。”柳生自发的坐在薛雪对面,双手交握在方桌上。在薛雪看来,他要谈判似的。
“有记忆来,我就在美国和中国。对日本……哼。”薛雪摊着手耸肩,冷笑一声别过头不看他,兀自自己打量被夸奖的房屋设计。反正就两个人,住多久也不知道,要那么复杂做什么。
“但你是日本人,这你不能否认。”柳生依旧淡淡的语气,对于薛雪的粗鲁动作已见怪不怪。他与她的相识于其他人不同,在那复杂的环境里,此刻那双慵懒带讽刺的双眸,那时候却是微红带着焦急与痛苦。他对她从来不带嘲讽与贬低,他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始终应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罢了。
“我没否认。不过我比较想做中国人。”要不是这具身体时日本的,他以为她想做日本人么?!
“你很喜欢用粗鲁的语气与动作来屏蔽外人的接近。”柳生肯定得说。一双眼睛透过眼镜很是透澈的看着薛雪侧脸不羁的表情。
“你也说是外人了。无关紧要。”薛雪转回头,直接对视那双审视的眼睛,“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记得我们有熟到坐在这里对谈的地步吧?!”
柳生唇角微勾,薛雪的直接与身体内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凶悍,的确让人怯步,“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与你做朋友而已。我很好奇你这五年间的事,如何能改变一个人到这样的地步。”
“我就知道。”薛雪流露出嘲讽的笑,“死亡,刺激,失忆,远走他乡,偶遇朋友,直至今日。清楚吗?”简简单单的几个短语,概括出五年的种种,却也透露出一个讯息:她不想谈太多。
“这些我都能猜到。其实……我有一个主要的问题想问,其他的倒是其次。”柳生想着那天酒吧包厢内,薛雪最后那举起药往嘴里塞的动作,实在有些后怕。
“基本上猜得到。”薛雪吐出一口气,懒懒的靠回椅背,伸长了手拿起旁边椅子上昨天丢下的铁盒掏出一根烟点着,“你是想问那天的事吧?只是情绪波动影响了身体协调性,手不受控制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可以不要抽烟吗?”柳生皱着眉,看着薛雪抽烟吐烟圈的享受模样就觉得刺眼。在他看来,烟是害人的东西。
“怎么?厌恶?呵呵~呼~烟可是好东西啊~”薛雪吐了一个烟圈,敲了下烟灰,故作感叹的大声说。
“不,是伤害身体的东西。我觉得你不应该抽,那样不好。”柳生态度严肃,眼神迫切的看着她。仿佛她再不掐掉,他就要扑上来制止。
“你很奇怪,身体是我的,烟是我的,这间屋子也是我的。你居然有胆对我说教?告诉你,我这辈子最讨厌喋喋不休的绣花枕头。”手指间夹着烟,一脸自傲的点着柳生慢慢地说。好一副大姐大派头。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敢且有资格对她喋喋不休,那就是展令扬——她薛雪亲自写下服字的人。
“做为诚心诚意、十分想要与你交朋友的我,有责任来指出烟坏处。并不是说教,只是为你好,关心你。”稍稍缓和严肃的表情,柳生把自己真诚的双眼暴露在她的审视下。她为自己竖起了一面坚硬的铁墙,不易突破。但是表露在外的一切却让人无比好奇墙后的事物是怎样。是因为失忆的关系才让这个传言中自闭简单沉默的女孩变得如此复杂吗?
“其实说开了,你只是没见过像我这样的女人。而且我还是个与曾经你们的印象中截然不同。我可以理解,是个人都会好奇一探究竟。我直接告诉你吧,其实我就这样一个人。自闭日子过闷了,想转转型。五年生活挺无趣的,倒是没有那些电视剧里的艰苦惊心。我迷上了吸烟、喝酒、骂人、打架,唔……就是一个坏人该会的事,我都会了。那天你们在机场看到的呢,知道你们会查,但是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是被人陷害的,不过那张照片的确是我的。想要钱,就要干活。好在呢,本人身子还有些用处(某悯:⊙﹏⊙b汗~会误会的。),就没事扭几下身子咯。其他的事情,我不管。”说完,自认为已经履行完义务的薛雪,不去看柳生会有什么样的眼神。直接推开椅子站起身往“酒吧间”走。第一次说那么多话,口渴了。
“砰。”“啊……哈哈,妈咪,我、我、我马上走……”打开门,从门外侧着身子摔进来的小家伙,干笑着一步步退后。很明显,偷听了。
“等等。送走。你带回来的。麻烦。浪费我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