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见,该如何?”萧远眯起眼睛,这是他高兴的一个前兆,迷起眼睛将自己的高兴与愉快隐藏起来。
“若依微臣之见,此种时候不易动武。第一,流民只为活着拼命,士兵只为军晌拼命,谁赢谁输,不难分辩。第二,若皇上以了库余粮接济羌勒,流民无不感恩戴德,边城足以平安三年。再者现在南疆蛮族之乱未平,不可再对外用兵。”张庭侃侃而谈,并惧怕萧远听了此话一怒之下将他砍了头去。
萧远听到心里顿时开了一道天窗,羌勒雪灾之事早已知晓,流民向边城聚集也是必然之势,只是未想清楚该如何处理。弃之不顾,天下必乱。虽然天下之乱,他想置身事外,那怕趁乱去做个平头百姓也好。只是萧远总是放不下,虽然并没有想过要做救世主,但是救世主的任务摆在面前时,总还是要试一下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萧远心里一兴奋,竟然把自己的身份忘了,一个清晰的“我”字出口,唬得张庭一愣跪在当下不敢动,再凝神听了半刻却没有听到下文,方知此话是对自己所讲,连忙“诺”了一声见礼退了出去。
萧远忽然想到了库帐目还未看过,连忙叫道:“子奴,子奴!”连喊了两声还没有听到响应,不由就有几分急了。
“皇上,程公公在太后凤宫。”有个小太监连忙向前一步,跪在地上回话。
“哦。”萧远忽然想起刚才太后把程汝留下那一幕,心里冷笑一声暗道:皇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连这种共患难的亲姐弟关系也要怀疑几分,真是难得。想到这里,忽然又想到弄玉公主的身孕,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当时与弄玉公主一段情事,只是为保自己的性命,但事情到了这般地步,若让他真舍了弄玉肚子里的孩子是万万做不到的,何况现在以郑了兵力与越了相博几乎等于以石击卵。
萧远命小太监将文华殿的烛光点亮,多端来几个炭盆,便去翻前几天的奏折,记得曾看到了关于了库内还有多少存粮的汇报,当时没放在心里,如今要用的时候才发现奏折怎么那么多。
翻了大半天终于从秦折堆里翻出那封秦折,打开来看,不看还存着几分希望,一看之下,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了半分心气。了库赤字,年年赤字,到了今年犹甚。心里顿时冷了半截。心里暗暗叹气,看来回天乏术,自己活该倒霉遇到这么一个烂摊子的王朝,了库内无存粮,银库空虚,兵力匮乏……忽然萧远有了骂天的冲动。千穿万穿,那都是得势女主的事,自己一个堂堂男人被老天牵着鼻子玩着穿越的把戏,而且还把这戏凑得这么热闹,顿时都想扔下这个烂摊子远走高飞。
想到这儿,萧远将桌子上堆得那满满的秦折一古脑推到地上,哗啦啦碰到了几支烛火,吓得几个小太监连忙跪倒一片,不知皇上发的是那门子的邪火,生怕引火上身连忙跪地谢罪。
“跟你们没关系,把这个收拾收拾下去吧。”萧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起,迁怒于人,不是君子所为。
“皇上,奴才回来了!”程汝终于推开了殿门,跪倒在文华殿门口。
“太后吩咐你的事情都办完了?”萧远问。
“太后吩咐小的多去关照一下林姑娘,说她现在是新寡难免不为下面的人所欺负。”程汝跪在当地禀道。
“好,明日便去吧。”萧远冷冷应道。
“小的遵旨。”程汝不知皇上生的是那门子的气,说起话来屏气敛声。
“至于迎娶弄玉公主之事,由太后张罗,你全力协助即可。”萧远发现了,自己说话总会蹦出几个不为这个时代人所理解的词句,语速不由慢了下来。
“小的谨遵皇命。”程汝又是一头磕了下去。
“免了免了,下去吧。”萧远冷眼看着小太监把桌案前的东西收拾利索,自己呆然坐下,忽然觉得这皇上,好像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般容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