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感觉此酒略带寒意,清香透骨,有一种桑叶的绵长回味,再饮再品,香味愈浓,心中已成竹在胸。若不是韩沛,自己断然无法品尝过如此美酒。类似的酒与韩沛在某山村曾饮过,味道不如这个香醇,后味也不如这个绵长,但是初品细品,主骨都是一般无二。也许传到后代以后,此酒的酿法已有一些变化或者失传。
“看样子,似乎已然猜出来了?”苑俟看着林青脸上那份小小的得意问道。
“哼,你等着成全我的条件吧。”林青放下酒杯故弄一下玄虚才慢悠悠说道:“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好好!”苑俟饶是淡定如斯的人却也忍不住轻抚掌称赞道:“这回我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此酒早已在你出生之前失传,你是如何得知?难道林府也有藏酒数千?”
“如果我说是前生喝过的,你信么?”林青玩笑道。
“我信。”苑俟想也未想便答了。
“哦。”林青疑惑,苑俟的性子对于此等鬼怪神力的事情仿佛不会信得如此彻底。
“你可知它的来历?”与苑俟品酒,没这般容易取胜的。但是偏偏林青运气好,仔细查过此酒的来历。
“所谓桑落酒,则是在每年天气初肃之时,取落入初霜的井水配以黍米所造。此酒上吸天气初霜之寒,下食大地初冻之气,酒气凛冽,而黍米则吸收秋之艳阳,底蕴厚泽,所以此酒适合送别之时饮用,先寒后暖,最为暖心。”林青仔细想了一下当是所看到的资料,只能记个七八成了,但也足以说明桑落洒之优之劣。
“白约与你相比,大约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酒鬼,只是白约姐姐酒品甚好,从不赖酒,而你却似乎并无这点。”苑俟施然说道。
“你眼睛够尖。”林青称道,自己喝酒每次都只饮八成,这是规矩,虽然算不得耍赖却也不太光明正大。
“不过,酒多伤身,有个节制倒也是好的。”苑俟道:“你要我做什么?”
“彩头之事我倒忘了,那日想到要你答应的事情再说吧,此刻我只想睡觉。”林青看了一眼月色估计现在已有凌晨两点左右,不由困意大发,双眼几乎睁不开了。
“那便安歇吧!”苑俟说罢睡于床上。
“喂,咱们能分房而睡么?”林青看了一眼那窄小的双人架子床问道。
“不能。”苑俟的话毫无商量余地。
“那能换一张宽一些的床么?”林青气势低了下去,即使是假戏也要真做,只是自己当初求人之时并未想得这么多。
“不行。”苑俟还是一口回绝:“你若不累可以睡在凳子上。”
“喂,你是男人你应该大度一些睡到登子的。”林青不干了。
“若是你的男人理应那样心疼你,可惜你只是与我合作,不是么?”苑俟把头侧进床内看也不看林青一眼道。
“好,我认了。”林青默看了苑俟一会儿,乖乖躺到苑俟身边。因为这初冬的天气,实在不益睡在登子上抑或是打地铺。
“并非我一人在看着你,若这些事情被人传将出去,与你与我,都是不利的。”感觉到林青在自己身边靠下,苑俟才用低低地声音说道。
“我明白,单不说闻煊景那里如何,白约这边的纠缠也够你受了。看来你不仅是帮我了,还帮了你自己,对不?”林青舒了一口气道。
其实与苑俟睡在一起,林青还是放心的。因为苑俟是个君子,而且是个真君子。已同床多日却相安无事。
“奇酒楼的生意在越了还要与白约相商,她性子直爽却易被人利用,你小心一些。”林青正在似睡非睡之间忽然又听到苑俟说话,怔了一下才明白苑俟所讲内容,略一沉思道:“我们只是去越了做件生意,难道会引起他人窥探?”
“小心些总是有益,郑了二皇子才被做为质子送过去,你便去开了一间奇酒楼,若有心的人会不会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苑俟问。
“那便小心些罢,此刻我只想睡觉,困死了。为了应付你的那个旧情,我都差点把嘴笑抽筋了。”林青困意难耐低声含糊说着推托的话。
“旧情?你何时把她当作我的旧情?”苑俟略一苦笑低声自语道。
“不要吵啦,真的很困你不知道么?”林青捂住耳朵向一侧躲一躲。
苑俟笑笑闭上眼睛,听到身边传来林青均匀的呼吸声,苑俟慢慢睁开眼睛顶着头上的幔帏出神。
“为了应付你的那个旧情,我嘴都快笑抽筋了……”她的话还在耳边响着,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她睡着的容颜,光洁的额头,细长的双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断翅的蝴蝶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你对我真的如此放心么?”苑俟在心里暗问一句,只见林青毫无心机地翻了一身,鼻息微微吹到自己脸上,那种温暖的气息让自己的心竟然有猛然紧张起来。
“闻煊成,你一定要把腿医好,知道不?”可能是饮酒过度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