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般的尊敬之情了,所以……您老人家刚才那番话,实际上是在占我便宜。你地死啦死啦地明白?”
吴越扑哧一声喷笑出来,然后拱手:“不知者不罪,小生这厢有礼了,还望小艾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我从鼻子里哼出声,摆摆手,配合地做出大人大量的姿态来:“算了算了,下不为例,啊下不为例哈!”
这话一出,我和吴越相视一笑,吴越一手虚握抵着唇边,笑得眼儿弯弯:“小艾啊小艾,若不是知道之前我曾伤害过你,我几乎可以肯定,我们以前一定相处愉快了。”
我本想扬着脖子高傲地来一句理当如此,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竟平白地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想到南平唤他的那句小越越,想到亲亲小妈妈南平,这脖子就怎么都硬不起来,这表情就怎么都摆不自然了,于是我只是垂下眼睛,喃喃地应了句是,一手无意识地向袖管伸去,握住那个凉凉的瓷瓶。
吴越笑着低下身子,仰头看着我:“这是怎么了?——唉,你和夏至还真是不同,她总是快快乐乐的,天塌下来有我给她顶着,而且,她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比你的心思可要好猜得多了。”
是了,夏至。说到夏至,有件事我倒是不得不说。我抬起眼睛,正正经经同他对视:“吴越,我正经同你说一句,你以前的事情虽不算复杂,但也绝不简单,所以,若是你们决意要去大漠,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夏至。”说着不由苦笑,“想是你也看到了,夏至的功夫虽然不赖,人却大大咧咧的,对谁都不设防的样子,大漠也不是个世外桃源的所在,所以……”吴越,你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是不是?请你做她的脑,做她的心,别让她出事。
吴越点点头:“你放心,我会一直和她在一起,我也知道,现在并不是退隐的好时机,我们原本应该留下来,但……”
我苦笑摇头:“走吧,你们留下来并不能帮到什么,还是走吧,走得远远的,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才是最好的选择。”
吴越颔首,眉头轻簇,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得沉默了。
我的手再次摸到袖管里那只瓷瓶,婆娑良久,终于一咬牙拿了出来:“吴越……”
吴越看着那瓷瓶,挑挑眉毛,等我继续。
我强笑:“你恐怕是不记得了,——我的师兄,你的徒弟,他从小体弱多病,一直想去大漠,谁知到去年他故去也一直没能成行,所以……能否带他的骨灰一道去大漠?他从小到大因为体弱,也从未离开过你,此次能有你带着他同去,也算是让他心安了,……你觉得如何?”
吴越勾起嘴角,伸出手接过瓷瓶:“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看着他接过瓷瓶,突然想哭,忙掩饰地站起身子,低头道:“那就不耽误你们准备行装了,我先走了,等一切定下来,我就去找你们讨杯烧酒喝,讨顿烤全羊吃!”
吴越点头,笑着回了声一定,跟着起身送我出门,夏至见我出来,展颜冲我一笑,然后迎上我身后的吴越,突然低叫一声,半是惊讶半是埋怨的语气:“你们师徒俩谈什么煽情的事情了,怎么你都哭了?”
吴越的声音中也是满含惊讶:“哭了?没有吧?啊,真的哭了?我也觉得奇怪呢,怎么会哭?……”
我不敢回头,因为,我也哭了。
南平,我这样安排,不知你还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