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以抉择的选择。
若是我,我大概不会告诉他实情吧?
夏至柔声开口:“我叫夏至,你叫吴越。”
吴越点点头,微微偏着脑袋,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片刻后皱皱眉头,笑道:“抱歉,我还是想不起来,我们……呃,不好意思,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只有她守着他醒来?吴越这句话问出来,我好歹松了一口气,还好,吴越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并没受到破坏。——你见过失忆的人么?反正我是没见过,所以,谁知道失忆会不会伴随呆傻憨?
夏至摇摇头,轻声:“我们……没什么关系,如果非要说有关系的话,我们大概算是朋友吧,除了你总是爱躲着我这一点。”
吴越笑了,他的笑让我想起南平,想起南平对我描述的吴越年轻时的微笑“他那时的笑,令人觉得如沐春风,令人觉得你做什么都是会被鼓励的,都是能够得到理解的”,当时还觉得他描述的太夸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确实是有这样的微笑的。原来这就是他心里没有任何伤心事时的微笑,太美好了。我想,修行的和尚只要看着他的笑,就会觉得,自己已经身处极乐世界了吧?
吴同志放完雷,接着开始放电,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流口水。阿狄轻轻捅捅我,低声:“原来你喜欢这个类型的,难怪我这种风流野性的男人对你没吸引力了!”
我恼羞成怒地推他一把,继续关注两人的互动。
老娘就喜欢斯文败类型的,有问题么?!
吴越皱着眉头,微微困惑地:“那么,是我有了心上人了?她在哪?为什么不来见我?”
夏至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你曾经先后爱过两个人,她们……她们都是很爱很爱你的,还有一个人,也很爱很爱你,只是,他们……他们都走了。”
我皱皱眉头,啊,对了,夏至还不知道吴越曾说,他爱南平。
吴越微微低下头,手指轻轻抵着唇,有些黯然:“哦,我明白了。”
是啊,夏至又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吴越看她的表情,自然能猜到,他们并非自然死亡,但是令我惊讶的是,他竟没有再追问下去。
难道他不好奇么?还是他原本就是这种随遇而安的性子?
他试探地开口:“我以前,过得不快乐吧?”
还没等夏至回答,阿狄便在我耳边轻声评价:“有没有搞错啊,他怎么失忆了感觉还是那么敏锐?这哪是失忆啊,简直是凤凰涅槃!”
我随便给他一肘子,将那对水晶镜片贴得离眼睛更近一些,细细看着吴越的表情。嘴角轻抿,眉心微蹙,双眼紧紧盯着夏至,似乎想要得到否定的消息,又不抱什么希望似的。
是什么令他做出他以前不快乐的判断?是夏至半是解脱半是忧虑的表情,还是夏至那寥寥数语告诉他,他爱的人全都已经离他而去,还是……嘿,别再瞎想了,我又不知道夏至究竟给他了什么样的神情令他读到了其中的玄机,他是我师傅,自然要比我高明许多,我还是别费劲瞎猜了吧!
夏至深吸一口气道:“也许你有些时候……还是快乐的,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幸福,你被设计着经历了很多你不应该经历的事情,这些事情……可以说,已经毁了你。”
吴越微微低下头,轻声问她:“所以,你不希望我记起来以前那些事情,是么?”
夏至抬起头,大概是与他对视,然后她慢慢道:“是。但,你若想要想起来的话,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吴越笑了,看着他的微笑,我再一次短暂地失神,就更别提夏至了,她明显脊背略弯,然后不自在地再度挺直,似乎是有片刻的魂游天外。吴越伸出一只手,掌心略略向上倾斜,似乎是想抚摸夏至的脸颊,但是只是定格在距她脸颊尚余一分的位置,微微遗憾地:“当初,我为什么没有爱你呢?”
好吧,吴神仙又开始放雷劈我们了,我和阿狄都被劈得外焦里嫩的,阿狄喷着烟问我:“他脑子还是有点问题吧?要不要我再让巫医来替他看看?”
那个,我得承认,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来着,不过我当然不能跟他同一战壕,太丢人了。所以只是摆摆手,做出一副老娘不屑接你话的模样,一心一意看屋内态势的发展。
夏至耸耸肩,听声音,似乎是衔着眼泪接话:“我怎么知道,也许,你是嫌我太闹腾?”这句话,饱蘸了她这几年隐藏在嘻嘻哈哈下面的无奈和郁郁。
唉,这也难怪,即使她不介意不反悔,这么多年一次次的碰壁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忽略过去的?
吴越眨了眨眼睛,故作疑惑地:“那你怎么不嫌我闷呢?”哇塞,神仙果然是神仙,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看出,夏至深爱着他。
夏至扑哧一声,似乎是被他逗乐了,吸吸鼻子,微微偏了头,没答他的话。
吴越慢慢从床上下来,和夏至面对面蹲着,一字一顿地问:“那,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这句话一出,别提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