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两个眼珠子泛着蓝色或者绿色的光,而究竟是何颜色还暂时不可考。
好吧,这孩子被我形容得有点残了,其实凭良心说,他还是很好看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虽瘦削,但因为衣服合身,能看得出他流线型的匀称肌肉。可以预见,至多两三年,他必将成长为新一代的少女杀手。
看,上天真是偏爱他。即使他现在生气了,也是很好看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微笑:“阿狄是么?我是南平的旧识,今天的事,就此揭过,如何?”见好就收,我总要给南平留些面子。
顿了顿,看他不答话,我又认真解释道:“你看,如果你看上的是其他的物事,我当做见面礼送你也无妨。但这马是我的心头好,平常我便十分宝贝,这次带上京来本非我所愿,如今被你看上了,我也只能说句英雄所见略同,但割爱,却是万万不能的。你能理解么?”听说西域人的性子多是直来直去的,所以我也不和他拐弯抹角,实打实的说明了,也省得他惦念。
阿狄上上下下看我良久,然后别开眼睛,鄙夷地:“哼,女人!”
我笑了,哟,是说我小气么?哈,这孩子是跟我杠上了?我怕他?于是挑挑眉毛,缓缓接口:“哦?同行相轧?”
阿狄愣了愣,然后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突地涨红了脸,狠狠瞪我一眼,竟然开始品头论足:“妆化得不错,衣服选得也完全遮掩了你没胸没屁股的缺陷,配饰也合理,还算是有品味,可惜先天不足,后天再怎么补也补不成个美人!”
哗,先捧后踩,似褒实贬,让人跟他较真不得。而且,他攻击的目标竟然是每个女人都必然在乎的外貌问题,而避过我们之前争论的焦点不谈,真没看出来,这孩子的毒舌段位还挺高!
我饶有兴致地挠挠下巴:“对女人这么有研究?小子,你是喜欢男人,还是阅尽了女人?”我没胸没屁股?你可是用西域的审美眼光来评判?那我的确是柴火棍,你满意否?
阿狄再次赏我了记俯视的眼光:“下作!”
我轻咳转身:“南平,皮带没栓好。”南平啊南平,管好你家宠物。——我何必跟一个半大小子讨论我的穿衣经?我是吃饱了撑的?
南平笑着打圆场:“阿狄,这是我的小师妹,小艾。以后你对她可要尊重着些!”
让我意外的是,这阿狄似乎是对南平极尊重的样子,竟然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不由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看南平柔顺的样子,竟然能驯服这头小狮子?看来这小狮子的本性还是不坏的——就是嘴毒了点,不过无所谓,我的嘴巴也不是吃素的。于是点点头:“幸会。”真是幸会!
不理阿狄稍嫌扭曲的面容,我侧头轻声问南平:“哪捡来的松狮子?”
南平愣了愣,继而忍笑道:“半年前在朔西边境那里捡到的,当时他浑身是伤,差点救不回来了,万幸他命大,死里逃生。之后就视我为救命恩人,一直和我在一起。——他身手还可以,平日里就跟着夏至做些事情。”
夏至啊,莫非跟夏至待久了,连脾气都有些相似?不过……我眯缝着眼睛,狐疑地:“你去边境做什么?还有,当时他身上受得是什么伤?”无缘无故捡了个小孩子回来,你还真放得下心啊!虽然西域和朔国之间近几年还算太平,但,你当边境上大量囤积的边防军是吃干饭的?
南平苦笑,低低地:“这些以后再说。……不过,他身上的伤,似乎是狼吻。”
我点了点头,又抬眼看了阿狄一眼,才笑道:“呀呀,都是自己人,就别站在门口了,——我可是想了南平的桂花酥好久了呢!”从狼群中逃生?据说狼牙可是有毒的。这家伙……我不禁对西域人的体质刮目相看了。
谁知不提还好,我一说这话,明显感到阿狄虎躯一震,继而悲愤地扯着南平的袖子:“南平!我的桂花酥!”
南平安慰地拍拍他头顶:“乖,小艾刚刚回来,她也爱吃,你就分给她些嘛!”
阿狄撅着嘴,犹自不爽:“我的桂花酥,我的桂花酥,我的桂花酥,我的桂花酥!”
我双眼望天,受不了地喃喃:“天,他是养了只松狮子,还是养了只八哥?”
萧白在我身侧跟着,低声:“那个……我猜是猴子吧!”说着还向阿狄的方向望了一眼。
猴子?我也好奇,于是跟着看了一眼,不禁冷汗涔涔,果然是猴子!——阿狄小朋友正以南平为圆心上蹿下跳中,足迹遍布假山树干等等一切匪夷所思的地方,活力四射地表达着他对于本属于他独享的桂花酥被他人染指的愤慨。可惜南平充耳不闻,坚定地目不斜视地向厨房走去,似乎是久经这种骚扰的考验了。我大笑:“是,还是你的眼睛毒!”
呃,笑得太嚣张,被阿狄猴宝宝转头瞪了一眼,又砸了句“女人”过来,惹得我和萧白笑得愈发放肆。
萧白趁着我笑,低声道:“老板娘,什么时候去?”
我笑声略止,想了想,轻声回他:“就今天下午吧。”有些事情,还是要尽早弄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