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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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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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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了,在当天下午,我穿着南平的旧衣裳,带着银票和散碎银两共计三千八百两,还有墨让送我的衣服,南平塞给我的食谱和武功秘籍,只可惜,墨让送我的鹿皮手套,我找来找去也只找得到一只,那只手套里绣着的歪七扭八的墨字,已经糟成了一团烂线,连我自己都要仔细分辨才看得出那字究竟是什么。

    吴越站在门口,说,如果需要我帮忙,只管开口。我微笑,并不答话。

    吴越,我实在不想和你再有瓜葛。不是记恨,只是每次想到你,我都会连带着再想起另一个人。

    他是我心底鲜红的一道疤,不会愈合,每天血淋淋的抽动,但我喜欢这痛。

    南平本想送我出城,但被吴越拦住了。呵,他还是对南平有疑心么?看南平红红的眼睛,我想开口让他陪我一程,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罢了,何必为了一时的心软,让南平经受更长时间的猜忌呢?说句不吉利的,若是我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只怕他更逃不了干系吧?

    总归是要走的,又何必多处,徒增烦恼呢?于是南平扶着门,两眼红红地看着我。我笑:“哟,小师兄,不必如此。”

    南平盯着我,盯到我后背发毛,才轻声说:“小艾,等过了几年,不管过的如何,一定要回来!如果有了困难,一定记得,这里一直是你的家!”

    我笑,然后仰头,拼命眨眼,——如果想哭的时候,记得眨眼睛,这样泪水会消失,很有用,谢谢。等确定已经恢复正常,我才笑着看回他:“谢谢!南平!”

    南平点点头,欲言又止,只怔怔地看着我,视线在我胸口停留了短短一瞬,然后再看回我双眼,用力眨了眨眼睛。

    我明白,我的胸口贴身揣着他偷偷给我的武功秘籍,他说,这是瑶瑶留下的,最适合极阴女子练,他是叫我勤加练习,他不希望我再出事。

    他本可以清楚说出来,但他选择偷偷做这些。所以,他也是知道的吧,知道吴越已不信任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吴越的审度下变了味道,但他仍然选择服从他。如此隐忍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于是就连他的猜忌他的冷硬也一并照单全收了么?

    好累,但是我已经很羡慕。南平,你知道么,你现在能够照顾他,日日陪着他,给他做饭,为他收拾屋子,而我连如此卑微的愿望如今也已不能做到。不是不够格,不,如果是一个侍婢,她的贞洁又岂会影响到主人的声名,只是我深知我的欲望,若是离他如此的近,只怕我早已不满足于仅仅为他做这些。

    我渴望与他并肩站立,我渴望与他心意相通。

    呵,这该死的欲望。

    当欲望不能满足,我唯有选择转身离去。

    墨让,再见了,你于我,是一杯甜美的毒药。只是我生性自私,我不肯舍去我的欲望,或我的性命。

    再见了,没了花妈妈,没了墨让,没了吴越没了南平没了夏至,还是祝福我吧,希望我能尽快找到一个人活下去的动力。

    我再看他俩一眼,狠了狠心,转身走了。耳听着身后渐渐低下去的啜泣和叹息,我一直咬着嘴唇,没有回头。我没有买马,因为我现在甚至不能分开双腿,所以我托南平为我买了只小毛驴,侧坐其上,且行且停,像个回娘家的小媳妇。

    这样,即使有人追,也看不出来的吧?

    我不希望有人追,任何人,因为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又希望有人追上来,起码让我再看他一眼也好。

    想到这,不由自嘲,你算是什么东西呢?他会来追你?未免自视过高。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慢慢地走着,看似漫无目的,但其实,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

    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那个人,是我唯一不愿也不肯放下的人。

    我留恋地抚摸着乌黑的石碑,冰凉光滑的触感,泛着些微的湿气,好像她刚洗完的长发,我喃喃:“妈妈,我来看你了。”

    我缩成一个小小的包子状,蜷在地上,大头抵着那凉凉的石碑,叹气:“我要走了啊,妈妈,以后,可能有很长时间,都不能来看你了。”相同的话语,让我陡然想起我和花妈妈的最后一面来,忍不住哭了。

    这样一哭,竟然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哭得连喘气都困难,才晓得要克制些,才想起来应该大口大口的喘气。

    怎么办,除了花妈妈,我再找不到个可以哭泣的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都不能再哭?

    是,我曾经把南平和吴越看做亲人,把无月小筑看成是我的家,可这一切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想起来,似乎所有的关爱和友谊都来得那样的轻易那样的美好,让我觉得不真实。是不原谅吗?不,我有什么资格不原谅?决定是我自己做出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清楚地知道这样的结果,所以,若说是不原谅,我第一个不原谅的就是自己。可是,人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我也告诉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但是看到南平,我会想到,这个我视为哥哥视为姐妹的人,曾经把我逼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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