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时候,因为没人打扰,想问题会想的更多些,可能会想到更深一的一层,但也会胡思乱想。就比如我现在。
当时我心心念念的只是花妈妈要走了,要离开这里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于是万分悲伤。可是,她真的是走了么?还是她下了什么错误的决定?比如说……不,不会的,她没道理这么做,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而且,她走前还叮嘱我,要好好地认真地活,对不对?一个叮嘱别人好好活下去的人,会去选择轻生么?
但,花妈妈当时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悲哀?当然,要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开始一段全新的未知的生活,总归是会彷徨无措的,总归会有留恋的。但,我回忆再回忆,却始终不曾记起,她脸上曾出现过憧憬的神色。她是跟墨谦一起离开么?她难道对以后的生活无没存半点美好的希望么?我突然有种深深的不确定感。
我猛然起身,冲出无月小筑,飞身上马,高扬鞭子,打马向城内奔去。
书到用时方恨少,技少怎能压住马。我一路上骑得心惊肉跳,这马还算给我面子,性情温和,没发脾气把我掀下去,还不时调整步伐,勉力保住我的平衡。我奋力抱紧她脖子,喃喃:“好马儿好马儿,快带我去花妈妈那,你跑多快都没关系,只要别把我撅下去!”说完自己都是一头冷汗,嘿,我把她当飞毯了么?还念咒。于是扯着她鬃毛大喊:“驾!”可怜的马儿,被我吓得一哆嗦,跑得又快了许多。这一加速,就到了我的极限速度,吓得我如四脚蛇一般紧紧扒住马,不敢再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和声音。
马匹很快进了城,白天城门大开,我得以迅速冲入而不必考虑控制马速,但在街道上就不那么幸运了,马儿带着我横冲直撞,吓得路人纷纷躲避,连声咒骂:“这谁家的小畜生,有人管没?”
苍天在上,我是想管来着,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扯了嗓子大喊:“小心!小心!——”小心有什么用啊,我的轨迹不可预测。一时间,白菜与萝卜齐飞,橘子共甘蔗一色,热闹的一条大街被我搞得更加热闹。我无语凝噎,不要这样吧,这和我设想的太不一样了!
马身突然一顿,是一个人跳了上来,马儿被突然增加的重负吓得前蹄提起,眼看就要带着我做一个高难度的人立动作。我急忙匍匐得更低,恨不得和马长在一起,暗暗诅咒:谁啊,这么讨厌,表演英雄救美很过瘾是不?但您有那个金刚钻么,跳上来是想给我当肉垫来着?
但这位仁兄很显然是有这技术的,他压低了身体,勒紧缰绳,硬生生把我可怜的小马压了回去。也是我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我家小马被人家欺负得这么可怜,不由顺着她脖子胡噜几下毛,权当安慰。
墨让在我耳边低低的叹:“小艾啊小艾,我还是头一次见骑马都能骑得这么鸡飞狗跳的,我服了。”
这几句话把我给吓得,浑身一哆嗦,险些直接落马。好容易稳住身形,我抖抖颤颤地回身,惊恐地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嘿,我能说什么,我能问您老人家是在电话亭里换的衣服么?还是能发射蜘蛛丝?或者您是被什么药变小了,怎么哪有危险哪有你啊?——等等,您怎么跟没事人似的,不生我的气,也不怕我还生您的气?
我的眼神一定准确到位地传达了我的疑问和惊恐,墨让叹气:“南平叫我有时间多去找找你,他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我刚要往南郊走,你就一路撞过来了。”
我糊涂了:“南平?叫你找我?”奇怪,南平之前不是还宁肯我们从未相识的样子么?对待墨让比对待阶级敌人还严肃恐怖。
墨让耸肩:“他还能找谁呢?——你要去哪?闹出这么大动静?”
我想想倒也是,总不至于让夏至来看着我吧?她现在是最忙的。有这么个能人帮忙也不错,再说,既然人家都向咱抛出橄榄枝了,咱还怎么端下去?再说,咱又不是半点错都没有。于是嘿嘿一笑,把手上的缰绳递给墨让,狗腿道:“我要去风满楼,要快!”最后那句命令式泄露了我的本质,不过君子墨让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他看我一眼,一夹马肚,马便噔地冲了出去。啧啧,这感觉,跟一档之后直接上五档似的,后坐力忒强了,我被扽得一个趔趄,直接窝在他怀里了。我气,飙马吧飙马吧,撞死你算了!
这里离风满楼其实已经很近了,过了几条街,我便可以远远望见属于风满楼的青瓦了。只是,越靠近我便越胆怯,满心想要知道个结果,却怕这结果非我所愿,我不能接受。
我抓紧墨让的手臂:“停下。”
墨让依言停马,问我:“风满楼就在前面,怎么在这停下?”
我滑下马,拉住街旁一个小乞儿:“小兄弟,还记得我么?”
小乞儿疑惑地抬头,上下看我几眼,露出惊喜的表情:“姐姐,是你啊!”又一脸神秘的,“多谢你啊,姐姐。你听说了吧,我做得还漂亮吧?”没错,这小乞儿就是之前在竹间阁前面的那位。我胡乱点头:“是,漂亮极了,我还有件事要央你帮忙,你可愿帮我?”
小乞儿拍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