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想与他交流看法,便听得一声尖利的嘶吼从院落深处传来,好似有只野兽正欲挣脱束缚,破笼而出。
这嘶吼听得我毛骨悚然,不由反手拉住南平,一步一挪地向前。
南平扯住我:“可以了,我们还是去门口等吧!”
我挣脱他,不屑地:“这么大个人了,胆子还是那么点大!你不愿去,我就自己去。”
南平跺跺脚,一脸的苦不堪言:“我的小姑奶奶,你那点微末的功夫!要是就我自己一人,遇上点什么,好歹我还能保命,你能么?你能么?”
我高傲地:“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会用脑子。”
南平被我堵得险些吐血,只得跟在我身后,委委屈屈地向田府深处挺进,脸上那包子褶皱得,让我觉得他其实是大户人家童养媳一枚。
没走几步,又是一声嘶吼,伴随着夏至的一声隐忍的惊呼,我拉住南平:“情势真是不妙,我们快点过去!”
南平也再顾不上跟我抬杠,反手拉住我,施展起轻功,带我跑得飞快。
妈的,我真是多余说这么一句,被他这么扯着跑,要累死我了!
那叫声一声紧过一声,声音越来越凄厉凶恶,越来越不似人的声线所能发出的。好似先在喉咙中酝酿之后猛然爆破出来,因为全然不加控制,所有的杂音也一并爆出,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里烦乱不堪。而且许是由于这嘶吼将人所能达到的整个音域都覆盖到了,这声音传得极远,听起来也是威慑力十足,比野兽还要凶狠几分的样子。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住精神,苦中作乐地想,还好,不是野兽,起码,脑子还能作用。但,正常人会采用这样的发声方式么?
南平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躲闪不及,整张脸拍在他后背上,疼得我,捂着鼻子,眼泪鼻涕什么的全下来了,我哼哼:“南平!”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的话,我不介意再多讽刺你几轮!
南平不理我,突然给我一拐子,迅速捂住了我的眼睛,支支唔唔:“我们先退出去!”
我惨叫:“南平!放开我!”
南平一味地:“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我气:“南平!别管有什么你认为我不应该见到的!相信我,我八成以前早就见过了!”你还能认为什么我不应该见到?血腥暴力?□污秽?拜托,你当风满楼是什么?酒店么?
南平的手明显一僵,然后慢慢松开了。
我迫不及待地拉下他的手,然后我也僵住了。
妈的,话说那么满干什么?看这种东西,是要长针眼的吧?
田即小朋友很彪悍地不着寸缕,墨让、夏至与老郑三人手里各执一条长鞭,各据一角围在他身边,不断地抽打并试图捆绑他。好似驯狮一般,嘴里不停地呼喝驱赶惊吓。但田即似乎软硬不吃,三条皮鞭轮番抽打在他泛红的皮肤上,打出一道道紫痕,他竟像全然无知一般,双目赤红,不住张嘴仰天长嚎。声音如狼嚎鬼泣,无比凄厉,同我们这一路听到的一样。
天,这是唱哪一出?田即也疯了?
可以理解他们三人的难处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伙,不怕疼,不怕死,完全被本能控制,你近不了他的身,不能点穴没办法打晕他,还不能直接杀了他——毕竟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且,看样子,他疯了之后,好似体能也好得惊人了?
可这疯也疯得太另类了吧,田即仿佛在重温少年时期的青葱岁月,□一匹“竹马”,雄炯炯气昂昂,紫红色的,又粗又大,并且不住颤抖。
我忍不住干呕:“南平,我们还是撤吧!”
南平点点头,颇受震撼地:“这家伙,不折不扣的禽兽啊!”
我受不了地踹他一脚:“往哪看呢?快走快走!”
也许是我们这边动静稍微大了些,田即猛地向这边看过来,目中精光突然大盛,口中嗬嗬有声,竟然作势就要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