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直接给我哼哼哈哈地来了个冷处理,眼看离无月小筑越来越近,我终于忍不住,抢过他手中缰绳勒住马,跳下马叉腰问他:“墨让,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墨让依旧是莫测的表情:“你可有什么对我说?”
糟,看他这个样子,大概是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我不如还是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吧!可咱心里不觉得有做错,明知要软化态度,还是忍不住头一扬:“没错,是我教小乞儿晚上趁没人,爬到后院在他们的酒槽里洗了洗脚。”
墨让听我承认,面上一冷,也跳下马来,盯着我:“你难道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
我冷笑:“我为什么有错?要说有错,莫非是我说错了话?呵,那老板不过是因为和刘速发生了些口角,就明里暗里的暗示我们刘速可能杀人。若是小杜小冯糊涂一点,连复查都省了,就按他说的为刘速定了罪,那么他的罪过是否要比我的大?若说食物中毒,不过是拉拉肚子而已,有谁因此一病不起了么?跟人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刘速是他的朋友吧?就为了一场口角,将朋友往死路上推,他这样的心思,难道当不得龌龊二字?我可能是做得过了些,但我教训他总没错吧?看那卖炊饼的老伯,说起来不也是嘴角上扬,面上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由此可见他平时作为!”他既然想玩阴的,我便奉陪。反正我自小玩的旁门左道不比他少。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墨让皱眉:“小艾,我知你看不惯那竹间阁的老板,不过他祖上传下来的金字招牌,就这样被你生生毁了,连带着半个京城鸡飞狗跳,这样,可是值得?”
我撇撇嘴,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哲学。
又没出人命,不过是拉肚子而已,就当排毒养颜了呗。
再说,你怎么知道那老板没在酒里做些兑水什么的手脚?我不过是让他提前落水而已!若是他家的酒的确好,相信不久就会东山再起。
墨让微俯了身子,与我对视:“小艾,你这块好铁,已快被打成一把好剑。但,宝剑不应轻易示人。”
我后退一步,斜着眼看着他冷笑,怎么,大爷您感情是要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么?
我有什么能力?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做事不择手段,不顾他人权益,道德底线低!
没错,我就是听不得他说我不好,他只要一皱眉,我心里就酸得要死,于是只好竖起身上的硬毛,针锋相对地顶回去,才能护住我柔软的肚皮。
墨让轻叹:“小艾!”
这声叹息仿佛只温暖的大手,把我炸起的毛全部捋顺平整,小狼顿时被驯化成了家犬,乖乖伏在墨二爷脚边,等候最高指示。
我低着头,听他继续:“你心思灵敏,敢于另辟蹊径,是件好事。但是你的智慧,不应该用在报复上。若是你记恨他,看不惯他为人,完全可以打他一顿,十天半月的下不来床,我也不会说句不是来,只是你的报复扯上了别人,小艾,我不赞同。”
“况且你仔细想想,他是否真的不可饶恕?他到底什么地方惹毛了你?是因为他睚眦必报的个性,还是他鄙视青楼女子,不把她们当人的态度?”
我抬头,飞速地瞥他一眼,他知道了?
墨让笑:“嘿,你知道,夏至好歹是个捕头,像她这样直爽的姑娘,若是想找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只能不住地说她经手案子的轶事了。”
呵,没错,小杜小冯必然会将方老板所说的话记录在案,而夏至作为捕头,也定然会翻看这些记录。夏至求墨让闯地宫时得罪了他,为了打破沉默,她跟墨让说些这个,也不算奇怪。
我低头想想,没有再说话。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认同,十几年的思维模式,自小跟街上小混混打架斗狠所换来的宝贵经验,怎可能因为他几句话就完全改变了?混混们虽然大多没读过什么书,更没研究过什么兵法,但他们整人的计策,是从几十几百次战斗经验中积累出来的,——不注重过程,只注重结果,除死无大事。因此他们的做法,可能卑鄙,却十分有效。为了自己的利益,今天是敌人,明天就是朋友,底层小人物的哲学,就是阴谋诡辩,背后捅刀子。
我十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现在突然有人对我说这样是不对的,我蒙了。
但其实,墨让的话是让我动摇了的。嘿,他真的对我产生威胁了么?没有,他只是看不起姐儿而已,他甚至连重话都没对我说一句,就凭他话里的意思,我就定了他的罪,我何德何能?
我真是矛盾,一面觉得不该,一面因为看到他受罪而开心。该,叫你阴人!被人阴了也只能叹句技不如人,你想上诉?你是清白的么?
至于半个城的百姓拉肚子,关我屁事?
墨让一直在看着我的眼睛,他似乎自我的眼中看到兴奋,看到快意,他皱紧了眉头:“小艾!”
我耸了耸肩,好好,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今后做事前,我会仔细回想你所说的话,我不会再做你所看不惯的事情。
好吧,各个阶层有各个